得倆腿發軟,一屁股坐下,倆眼瞪得溜圓。

鄭氏連忙趕來,見老爺這樣,萬分憂心。她再看地上撕碎了的銀票,料知大事不妙。“老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付松鶴看見鄭氏手裡拿著的那件衣裳,抓到眼前仔細看。

鄭氏蹙眉,分析道:“我看王爺是不滿意咱們供奉的衣裳。可奇怪了,這衣服他們都留了三個月了,也沒說不好,怎麼今兒個忽然耍起了脾氣?”

付松鶴仔細回想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王爺近來沒怎麼出門,除卻去參加送老太爺的壽誕。

宋老太爺,衣服……

付松鶴猛然想起什麼。他不敢停歇半刻,馬不停蹄地直奔宋家。那日他在宋府,瞧著送老太爺穿的滿身氣派,只當他因為過壽精氣神兒好。如今想想,貌似是那衣裳的關係。

付松鶴檢視宋老太爺那日所著的壽字衣。他仔細一瞧衣服上的繡紋,方知這壽字衣不簡單。整件衣服上佈滿了福、壽二字,皆為金線所繡。字周圍簇擁著祥雲、靈芝、蝙蝠等繡紋,組合成好看的圓形。衣裳共有六十個福壽字,與送老太爺的年紀正好符合,字型繡法各不有相同,字周圍的繡紋也是各有各的搭配。‘奇觀’皆在細微之處,小精緻湊成了大精緻,真是一件好衣服!

付松鶴至此才搞明白高德祿的意思。堂堂位居一級爵位的王爺,衣著竟比不過一個告老還鄉的四品將軍。

這是硬生生地給王爺打臉啊!

付松鶴簡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他們青州城若是個窮地方也罷了,此地可是以盛產名貴絲織和阿膠聞名天下的。難不得王爺會以為自己糊弄他,他也確實沒有將青州最好的織繡傑作獻給王爺。

“鄭氏,我非休了你不可!”付松鶴氣得無以復加,回家後,他照著鄭氏的臉蛋子就一巴掌,“無知婦人,我們付家早晚得被你害死!”

“老爺。”鄭氏委屈的捂著臉,哭啼不停。

付松鶴把借來的壽字衣丟給鄭氏瞧,“看看你乾的好事!”

鄭氏淚眼婆娑的捧起衣服,驚訝的忘了流淚。“老爺,這是江繡娘做得?”

“青州城內有如此厲害繡法的人還能有誰,自然是她。我已然和宋家人證實了,是她在壽宴前主動奉上了這件衣裳。”付松鶴說這話時,心裡不禁閃過一個想法。或許這一切不是巧合,是那個姓江的繡娘一手策劃。想到此,付松鶴著實心驚肉跳了一把。可他轉念一想,這其中未免有太多不定因素,不可能這麼巧的,再說憑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子,怎麼可能有此心計,她又不是再世諸葛。

鄭氏曉得自己犯大錯了,心中更怨懷家大太太。什麼好姐妹,為了幫她,自己一家子被她害慘了。“老爺,我錯了。都怪我鬼迷心竅,信了金氏的花言巧語。老爺,以後你的事我再不摻和了,懷家那邊我必要斷絕來往,從此跟她勢不兩立!”

鄭氏又道歉又發毒誓。

付松鶴怎好再跟她一個女人家一般見識。他總不能真去休妻,現家醜。 為今之計,只有盡力彌補。付松鶴這回一定會用到江繡娘了,不能再怠慢江家了。

鄭氏同意付松鶴的意思,揪著帕子咬唇道:“老爺,這件事解決之後,懷家那邊,絕不能輕饒了。老爺手上不正有一案子未了麼,正好趁此好生教訓她們。”

付松鶴點頭,他正有此意。

鄭氏先請來了江清月,委婉致歉,順便表明了她和老爺的立場。“老爺會替你做主,你放心。你還有什麼別的請求沒有?”

江清月客氣地回道:“民女相信大人會還一個真正公道給我。”

江清月心裡鬆口氣。她期盼的事情進展很好。晉陽王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長了一雙厲眼。

鄭氏聽出“真正公道”的深意,再打量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