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瓦房說:“這就是。”張風和看了看那瓦房前果真掛著鄉和飯店字樣,同時後面又綴著旅店字樣。張風和仍有些不解地問:“去年來沒這瓦房啊,就幾件磚掛麵的土房似的?”那老哥又說:“這瓦房是新蓋的,招待人住宿吃飯。進去就是拴馬的地方,老大了院子,以前旅客都在後面住宿,現在都在前面住了。”

張風和聽了豁然明瞭,忙對老哥說:“你看看,我說這麼大旅店咋說不見就不見了呢。”於是多多謝過那市裡老哥。然後又回到馬車旁,對大夥說:“這家鄉和飯店就是,改門臉了,認不出來了。”楊自德看了看街道上行過身邊的人稀少,便將馬車調轉馬頭:“我說呢,就在這跟前,我感覺差不多嗎。”接著明文和金東也將馬牽了過來。

這時候飯店的老闆早出來迎接,那老闆不過五十歲年紀,一見張風和一行人來到,忙笑臉相迎:“哎呀,才過來呀,我瞅你們幾個好像找不著這地方了,緊忙出來接你們。”張風和像見了老朋友一樣,更是毫不客氣的說:“我說這齊老闆咋才出來呢,你要是早出來我們是不是就知道旅店在這了,這傢伙讓我們找的。”那齊老闆也滿含愧意地說:“可不是咋地,我早出來一會好了。”

兩個人一陣寒暄後,齊老闆便把眾人帶進後院,來到後面一見那內中絕對不比他們一社的生產隊的院內小,裡面拉糧的馬車幾乎要擠滿整個馬圈,齊老闆引領著大夥來到靠西北邊的一處馬棚邊上:“就剩這一處馬棚了,你們四輛馬車在這正好,多虧來的巧,再晚來一會八成還沒地方了呢。”接著又說:“這還是擴建了呢,不然你來了都沒地方。”“這傢伙,老兄弟一晃往市裡送多少年糧了,每次都到我這來住店,咱哥倆都成老朋友了。”

張風和嘆道:“可不是咋地。”幾位車老闆將馬車拴好。眾人都紛紛打聽廁所在哪,市裡走了好一會兒,四外是人,誰都沒來得及方便,這會兒都急得不行,於是齊老闆又向大夥指點,一行人多半趕往廁所。而餘下人則跟著齊老闆來到前院的大瓦房內。

明文和二叔來到那大瓦房內,一進屋對門的便是橫東至西的一鋪大坑,容納三四十人沒問題,見內中已經有二十來號人在內中喝酒吃飯。那些人也穿著羊皮襖帶著狗屁帽子,臉上都凍得通紅,正吃喝的熱鬧,不用說便是和自己一樣前來送糧的鄉下人。進得屋來那齊老闆便對楊自德寒喧了一句:“這老楊大兄弟也來了好幾年了,怎麼樣,咱這條件還行吧?”

楊自德笑了笑說:“這條件還有比的,出門在外睡熱炕頭還了得。”齊老闆便說:“這炕我都燒熱乎了,知道這一段有送糧的過來,每天我都燒火,這麼大一鋪炕得玩意燒了。”“咋樣,看看整點啥菜大夥是不是得墊吧一口啊?”楊自德看了看上廁所的眾人還沒回來,便說:“得大夥都回來再說,整點開水先洗把臉吧!”齊老闆甚是殷勤,忙說:“這熱水我天天都不斷,死冷寒天的開水洗把臉格外舒服。”說著話從地上便拎起暖壺,給大夥倒上開水。又在臉盆旁邊放上半小碗洗衣粉。

明文等人一見便脫掉外面的大衣,摘下狗屁帽子,擤了一把鼻涕,擼了擼棉襖袖子,手中捏上一點洗衣粉,在臉盆中洗上一回,明文邊洗邊說:“還是這玩意洗手乾淨。”楊自德嘆說:“咱家上哪整這玩意去,洗頭洗衣服鹼不斷溜就行了。”接著便對齊老闆說:“那啥吧,先整菜吧,反正大夥回來也得點菜,來一盤幹豆腐炒尖椒,再來一盤豆芽,再來二斤白酒吧。天頭冷大夥都少喝點暖和暖和。”齊老闆滿口答應,推開東邊牆上的門,向廚房回話。

這時候方便的人都已回來,楊自德問張風和:“老三呢,我點個幹豆腐和豆芽你看咋樣?”張風和更是口出豪言:“點吧,沒事,這趟門出的遠,這王隊長和楊老樂給我拿十多塊錢呢,夠用,送糧時候就告訴我別讓大夥餓著,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