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複述了一次今早發生的事情,隨後聳聳肩膀,撇了一下嘴角看了滿臉鐵青的盤罟和舙一眼,淡然道:“只是奇怪,安邑城外,居然能聚集千多人的胡羯和東夷人的大隊人馬,那些在安邑城左近逍遙快活的軍士,居然沒有發現這等異動不成?”

不等夏王開口,夏頡又用那很是好奇的口吻問道:“我夏頡更是覺得奇怪,九王子說他昨夜在王宮陪同大王通宵飲宴,酒宴過後才率領親衛返回他的軍城,卻是誰能這麼清楚九王子的行蹤,恰好就在那片紅葉林伏擊了他?真是奇怪又奇怪了。”

履癸眼珠子猛的瞪了出來,大步上前了幾步,怒聲高吼道:“父王,有人要殺我!”

夏王不耐煩的朝著履癸揮揮手,怒道:“廢話,難道本王不知有人要殺你?當本王是瞎子不成?還裸露著身體幹什麼?不知道弄件長袍披上?”眼珠子嘰哩咕嚕的轉了老半天,夏王突然用手指捅了一下夏頡的心口,皺眉問道:“你現在黎巫殿,是什麼身份?”

旒歆懶洋洋的撫摸著白的小腦袋,翻動白的眼皮做了一個極其可笑的鬼臉,冷冰冰的說道:“夏頡如今是我們黎巫殿第十位御巫,大王覺得怎麼樣?他乃是純土性的巫力,對我們黎巫殿的價值,想必大王是能明白的了。”

“第十名御巫?這怎麼能行?任何一個巫殿都只有三祭巫、九御巫、二十七命巫,你們黎巫殿怎麼能有十名御巫?”夏王不再追究履癸被刺殺的事情,反而因為夏頡如今的身份而斤斤計較起來。只是,那很是詫異、很是驚奇、很是有點憤怒彷佛憤怒有人居然敢敗壞傳統規則的大聲喝叫的夏王,居然還是沒有正視旒歆一眼。

旒歆掃了夏王一眼,冷冷的說道:“夏頡是黎巫殿的第十名御巫,大王有何不滿麼?若有不滿,大可以找我黎巫殿主以及三名祭巫或者其他諸大殿主乃至天巫教主去羅唆。大王掌管的乃是王庭王權,這巫教內的事情,和大王有何干系?”黎巫的眼裡有幽幽的兩點青光開始閃動起來,她彷佛突然開竅般問夏王:“莫非,大王不願意追究履癸被刺殺的事情?那乾脆我幫大王殺了履癸算了。”

周圍大夏的諸位重臣聽得是渾身發寒,九州之中能敢於用這種口吻這種語氣和夏王說話的人,如果不是缺心眼,那麼,整個九州之中神智清醒卻又有膽量這樣和夏王說話的人,加起來不會超過二十位。可是,這個嬌滴滴、冷冰冰的小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那樣的人罷?一些重臣的眼裡都閃過一抹值得商量的古怪神色,他們看著夏頡,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著:沒想到這個最近地位極快提升的幸運蠻子,居然喜歡玩弄那種神志不清的嬌小女子麼?這可真是一種怪癖了。

而履癸,聽到了旒歆那等冰冷言辭的履癸,卻是發瘋一樣的跳起來,又把身上剛剛披上的長袍撕成了粉碎。“父王,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履癸死,那麼你就親自下手罷!履癸不知何處冒犯了父王,居然讓自己失去了父王的寵愛!莫非是履癸率領大軍為我大夏開疆擴土,也是錯的麼?”

夏王眼珠子一陣亂轉,半天沒吭聲,只是臉上有沉重的暴虐神色一點點的顯了出來。現在,他也不多羅嗦夏頡在黎巫殿身份的事情了。

正殿前廣場上沉默了很久很久,夏王這才突然冷哼道:“夏頡,你去救了履癸。是你率領屬下士兵救了履癸。唔,湯,是向你求救罷?”

夏頡一躬身:“是的,大王。湯和我有點交情,他們遇襲的所在乃在安邑城外百里,距離定南城卻還有數百里之遙,湯自然是來向我求援來得方便。”夏頡直起身體,看著夏王,不知道夏王為什麼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