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師是否會捱打尚不得知。

孟湘霧喝完藥,沒再試著練劍了,捧著本醫書坐在窗下的淋榻看。都說久病成醫,孟湘霧便是這樣,她手中的醫書看起來翻了很多次,有一些書頁都起了毛邊。

觀看記憶的修士們現在對孟湘霧為何會獲得傳承很好奇,紛紛出言猜測,甚至還有人組局下注。

【莫非是孟湘霧自學醫術,把自己的病治好了,傳承便選了她?】【若是這樣,那也該是沈藥師的傳承選她。】

【依我說,還是孟湘霧的病被醫好了,成為天下第一才被選上。天心老人飛昇前未嘗敗績,選繼承人肯定中意天才。】

【不過她倒是身殘志堅,重病也要拿起劍,也許傳承是看上了這點呢。】

【你若這麼說,我第一個不服。我也是愛劍如命之人,曾進入南柯一夢,哪怕兒時被狼咬掉了右手,也要用左手習劍,可傳承並未選擇我。不過我倒因此領悟了左手劍,也算有所收穫。】

這一日便過去了。

翌日,天才矇矇亮天心就起來練武了,練了一套劍法又打了套拳,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始煎藥。

待孟湘霧起床梳洗好時,天心已經將藥煎上了,院子裡瀰漫著中藥的苦澀味。她跟天心說了一聲,拿著銅板出去買早點。

給天心的依然是八個肉包子,她給自己買的是兩小塊棗糕,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等候多時的公孫寂。

“不苦!”公孫寂遠遠看到孟湘霧便跑了過來,露出個粲然的笑,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開始喋喋不休,“方才我去找你,天心說你出去買包子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包子攤,攤主說你已經走了,我怕找不到你,就——

他還未說完,孟湘霧拿起一塊棗糕塞他嘴裡:“吃東西,別說話。”公孫寂吃著棗糕,總算安靜了。

孟湘霧回武館後將包子遞給天心,自己則端著碗喝藥,公孫寂就坐在旁邊看她喝,等喝完就對她獻殷勤,幫她跑前跑後。

天心:……

這心思可以說顯而易見了。

這時,牆外的練武場傳來一個謙謙有禮的聲音:“天心前輩!晚輩明月樓蘇紙,前來拜師。”天心出去會面了。

孟湘霧掰下一塊棗糕,淡淡道:此人倒是比你謙遜有禮

聞言,公孫寂瞪大烏黑的眼眸,瞳孔地震。

“你聽,人家至少會喚我爹天心前輩,你倒是一口一個天心。”孟湘霧瞥了眼公孫寂,聲音輕輕的,但很清晰,“張狂得很。”

公孫寂忙不迭道:“我這就改口!”

聽著外面已經進行到天心要試試那個蘇紙的身手了,公孫寂似乎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看一下。

孟湘霧在院子內吃著棗糕,聽到外面公孫寂說:“這位公子,不如與我比試比試?”不多時,便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蘇紙可能用的是扇子,能聽見扇子開合與暗器彈出的聲音。孟湘霧邊吃邊聽,偶爾閉上眼睛,不知是在想什麼。

隨著“啪”的一聲,似乎是蘇紙的扇子掉在地上了,他們的切磋終於結束。公孫寂嘚瑟地說:連我都打不過,還拜什麼師啊。

在下拜服。蘇紙道,“閣下可是公孫寂?天心前輩已收你為徒了嗎?“是我。公孫寂道,“還沒收呢,不過遲早的事兒。”蘇紙向天心行了一禮,告辭了。

天心和公孫寂回來了。

公孫寂徑直坐到孟湘霧旁邊,眉飛色舞道:“你沒親眼見到真是太可惜了,方才我這樣……這樣……

他邊說邊伸手比劃:“最後一個猛龍過江!”“我聽見了。”孟湘霧道。

聽見哪有看見強啊,你應該親眼見見我的英姿!公孫寂道。

孟湘霧吃下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