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棗糕,喝了口水,才慢悠悠道:“我不用看,只聽便知,你出劍花裡胡哨的動作忒多。

公孫寂難以置信:“我……多嗎?”天心頷首:確實如此。公孫寂陷入沉思。

第二日,又有人來拜師,公孫寂照例要去把人打走。

這次他刻意收斂了一些花哨的動作,出劍的動作精煉了不少,但孟湘霧還是點評:“多餘。”天心也認同她的說法。

還多啊?公孫寂抓了抓頭髮, 酌著語句問孟湘霧,你會不會…聽錯了?

孟湘霧還未說話,天心先嗤笑一聲開口了:“哪怕整個武林的人聽錯,不苦也

不會聽錯的,你以為江湖有名的蝴蝶劍法、拂雲手,乃至我這幾年使的無雙劍法是誰所出?臭小子,不苦願意點撥你幾句,你就偷著樂吧。”

公孫寂好似是聽懂了,震驚地看著孟湘霧。

“我知道了。”他說。

當日,公孫寂走後。

天心問:“就選他了?”

“再看看罷。”孟湘霧翻著一本講草藥藥性的書,邊看邊說,“他聽話。”

天心搖著頭笑道:應當是只聽你話,問我‘能直接娶你女兒嗎’的人,還真只有他一個。孟湘霧抬頭看了天心一眼,面無表情。

天心無奈地笑著,捏了捏孟湘霧的臉蛋:“你怎的都不害羞一下啊?”

“爹爹,等你的徒弟確定下來人選了,我想去找沈伯伯一趟。”孟湘霧忽然道。“行。”天心道,“正好我也打算去見他。”

孟湘霧:……不能打他。

天心隨意地擺手:好說、好說。

接下來,長達兩個月,都是公孫寂在不停地打敗前來拜師的人。

在孟湘霧的點撥下,他改掉了戰鬥中隨手挽劍花的毛病,每一劍都乾淨利落、返璞歸真,師父還沒拜上,劍術水平倒是提升了不少。

而這日,他在贏過一個人後,聽見天心好像只是隨口一說:“你來拜師吧。”啊?公孫寂還未反應過來。天心道:“不拜我可就走了啊。”

公孫寂連忙道:“拜!拜!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他正要跪下,聽見孟湘霧道:“呆子,你連個拜師茶都沒有?”

噢噢噢!公孫寂跪到一半又站起來了,轉身就往外跑,微風送回他的話語,“師父等我幾日!我去準備一下!

天心:…

孟湘霧:……屋裡不是有茶嗎。

天心道;“罷了,隨他折騰,看他能折騰個什麼花兒出來。”

幾日後,天心一語成讖,公孫寂還真折騰出花兒了。

公孫寂帶著鑄劍山莊快馬加鞭送來的、上好的蒙頂石花、西湖龍井和黃山毛峰來了,全是名貴的好茶。除此之外,他竟然還帶著聘書和採禮,差

點被天心打出去。

公孫寂揉著被天心打了一掌的後腦勺,看起來還挺委屈:不是說娶不苦嗎?

不苦才十四!早著呢!天心道。

公孫寂嘀咕:“那不都要及笄了嘛,我娘及笄後就嫁給我爹了。”

天心開始拔劍了。

公孫寂火速改了態度:徒兒都聽師父的!師父若想多留不苦幾年,那便留!

孟湘霧淡定地坐在一旁,好似被談論嫁不嫁的不是她似的,她說:“可以拜師了,呆子。”

噢噢。”公孫寂用帶來的陶瓷茶具給天心湖茶,突然動作一頓,“呆子?

他好像想跟孟湘霧理論幾句,抬眸看到她清凌凌的目光,又低下了頭,支支吾吾道:“你若喜歡……那就……叫吧。

孟湘霧:…

沏好茶,公孫寂正式跪下遞茶,天心接過茶,只要喝一口便算拜師禮成了。結果天心抿了一口,差點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