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突然(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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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道:“陛下,此人頸項間確有一粒大痣,半黑半紅!”
趙鐸再也站不住,連忙上前道:“二哥,怎能輕信這些人的片面之詞,岑廣頸項間有痣,許多人都知曉,他本是臣弟府中管事,常常出入辦事,不少人都識得,想要指認,隨意都能捏造出這許多姑妄之罪,如何能信!”
他還在辯解,吳益已是跟著道:“殿下,本官旁的也不問,只想知曉今歲上元節時你府上這位岑管事去了何處?去歲、前歲上元節時,他又在何處,十年前上元節時,他更在何處?”
他轉向趙芮,復又道:“陛下,慶元三年延州遭屠,北蠻從興慶府進關,一路過了夏州才開始扯旗,夏州至於延州,沿途快馬也要十多天路程,保安軍沿途都有斥候,為甚會一點訊息也無,竟是致使延州十餘萬軍民命喪賊手,如此詭異之狀,朝中當日查了許久,最終不了了之,臣追查許多年,陰差陽錯,眼下卻是知曉了實情!”
殿中旁人不過驚愕,顧延章立在後頭,卻是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幾步,幾乎剋制不住地攥緊了拳頭,只盯著吳益不放。
吳益道:“陛下,魏王殿下私通北蠻,私設榷場,暗賣茶葉、鹽、粗鐵、綢布於夏州,他在延州頗有門路,私交官員,延州上下怕是皆知此事,不過瞞著朝中而已!當日北蠻扣關,正是扮作魏王的商隊、從人,一路瞞過守軍,才能這般長驅直入……”
如果說方才吳益指控趙鐸私藏鐵礦,強派課鐵,皆朝廷之命斂財斂鐵已是能壞了他的名聲的話,眼下這一番話,已是能將趙鐸打入十八層地獄。
一名為了銀錢與敵國同通的藩王,論起罪名來,已是難與造反論出高下,雖說其人本意未必是將北蠻放入關中,可實際上已經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延州城陷,軍民遭屠,一個不好,就算身體裡流著趙姓的血,趙鐸也未必能保得住項上人頭。
趙鐸幾次要辯,才張開口,已經被吳益打斷。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吳益此時站立的方位已是轉向坐在一旁的張太后,口稱陛下,眼睛卻是看著聖人,又道:“……永王殿下騎『射』俱佳,一年不曉得外出打獵多少次,便是偶然會有烈馬失蹄,可那馬匹又不是生馬,怎的會忽然出得這樣的事?更何況以永王之能,即便無法控制烈馬,難道滾下馬身,保住『性』命也不得嗎?本官只想問,殿下,當日永王外出打獵之前,曾在您府上待了一個時辰有餘,這其中在您府上吃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說到此處,吳益又點了當日永王身故的許多疑點,又數了人證,更做了許多推測,一應推斷都指向永王身死不是意外,乃是人為。而那幕後之人,正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趙鐸。
吳益一番言辭,嚴絲合縫,雖然並無什麼一擊而中的證據,全是人證、推測,當中夾著並不能稱得上板上釘釘的物證,趙鐸想要反駁,卻也只能口頭反駁,越發顯得無力與蒼白。
這一回,面『色』劇變的不止是趙鐸,卻是變成了張太后。
永王乃是她最為心愛的兒子,意外身亡之後,張太后過了許久才走出傷痛,此時被人翻出從前之事,雖然吳益全是猜測,並無確鑿證據,卻已經足以令她心痛。
“如此野心,如此惡行,如何能當大位?如何能繼大統?還請陛下三思而後行,不能妄下定論!”
說到此處,吳益不忘轉頭尋了一圈。
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遠遠站著的顧延章與鄭霖,口中道:“顧副使同鄭正言已是到了,兩位從前都在延州任官,其中顧副使更是延州人,依臣之見,定姚監之事,延州被屠之事,他二人定是比臣知道得更多,據臣所知,顧副使的岳父在延州被屠之時,還是延州鈐轄,臣就不多言了,今次特請兩位來解說一番……”
一一原來把顧延章、鄭霖二人召進宮來,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