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莫名(第1/2頁)
章節報錯
兩人在文德殿外站了站了約莫盞茶功夫,便在內侍的引領下進得殿內。
此時龍椅之上空蕩蕩的,御案上亦是並無一物,可就在幾步開外,不知何時已是新擺上了一方桌子,新桌上堆著許多奏章,山一樣高的桌後,一名婦人正低著頭批閱文書。不遠處豎著一張屏風,可那屏風早被挪開了,並未擋在那婦人面前。
文德殿乃是大殿,殿中有階,顧延章一進得門,一眼望過去,其中並無阻隔,立時便見到了對方的臉。
一一正是張太后。
顧延章同胡權二人一同上前行了個禮。
張太后並沒有立時答話,不知在手中的奏章上寫了什麼,過了兩息功夫,才抬起頭來,免了二人的禮。
顧延章站直了身子,雖不好盯著看,卻是難得這樣近距離,依舊趁著起身的功夫,瞥了一眼殿上的張太后。
比起前兩日在福寧宮中相見,她的表情更為嚴肅,嘴唇倒是一如既往薄薄的,兩條眉毛稍濃,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雖然並沒有怎的裝扮,身上也只穿著素色布衣,可那精神奕奕之色,卻是怎的也擋不住。倒似前日的那一個為兒子著急的她不過是軀殼,今日終於有了魂似的。
顧延章只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天子大行,太后看上去並無多少悲傷,這卻不是他一個小官能去管的事情。
張太后自然沒有察覺出來他的心思,先是掃了一眼下頭的兩個人,復才先行對著胡權道:“你是京畿提點刑獄公事胡權?”
胡權連忙應是,口中又補道:“下官眼下還兼著京畿轉運使一職。”
張太后點了點頭,眯著眼睛轉到他右邊那一個人問道:“你是顧延章?”
顧延章站在胡權身旁點頭應是。
張太后卻不似方才那般簡單放過,反而打量了顧延章好一會,復才仔仔細細問起話來。她先問顧延章來歷、籍貫、履歷,復又問他現任何職,管著什麼事情,再問提刑司中這幾個月正忙何事。
顧延章聽得她問什麼,就答什麼,絕不多說一個字,然則言簡意賅,形容沉穩,整個人自有一股認真的態度在,並不會讓人覺得怠慢。
二人在此處一問一答,問的人不著急,答的人也不徐不疾,可站在一旁的胡權面上看著並不在意,心中早已如同狗撓一般。
他早已做好了打算,雖然不知太后今日召二人覲見有何目的,可自己卻是一定要給對方留下些許印象的。
這印象怎麼留?
自然是要露臉。
不說話,怎麼顯示自家之能?不說話,如何能叫太后留下好印象?將來便是岳丈想要幫自己美言也不能。
他是提刑公事並轉運使,那顧延章不過是提刑副使,看著好似只差了一個“副”字,可兩人之間,足差了有五六級。
若說是問個人相關,那是沒法子,可要問道提刑司中的事情,為何不來問自己這個“提刑公事”,偏要去問一個副使?
這新垂簾的太后,行事也未免太無稽了罷!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胡權被丟在一旁坐著冷板凳,難免生出一兩分的不忿來,尤其聽得顧延章一句句說話,更是著急不已。
一一如何能這樣回話?!
明明平日裡那樣能言善辯的一個人,自家還誇過他的口才,為甚到了聖人面前,就忽然變得傻了吧唧的?
既是問提刑司中的事情,便要好好將衙署中這許多時日裡做的事情細細講一講啊!提刑司這幾個月間巡察了京畿十三縣鎮、審出了雍丘縣大案、督監了京師之中修築堤壩、抓了松巍子……做了這樣多大事,林林種種,便是說上三天三夜,若是把細節拿出來,都不用帶停的!好好的,作甚要把雍丘案中疑點、京畿縣鎮衙門中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