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了。”

趙勳瞳孔猛地一縮,這種眼神,他在別人身上看到過,郭尚文!

望著李忠言,趙勳極為不解。

明明只是第一次謀面,為何這位知府大人竟對自己這般惡感?

知府李忠言,並非是厭惡他,而是厭惡陳遠山,趙勳的出現,明顯打亂他想要快刀斬亂麻的計劃。

轉念一想,趙勳猛然回憶起一件事,郭尚文府中搜出了很多信件,其中就有州府的回信,雖說沒署名,不過一副“老大哥”的口吻。

之前趙勳也有所猜測,郭尚文惡名昭著還能當縣令當到如今,州府肯定是有關係的,加之剛剛李忠言聽到自己名字馬上變臉厲聲厲色,郭尚文在州府的關係,八成就是眼前這位知府大人李忠言。

“商賈之後,舉人趙勳,小小舉子竟為一十惡不赦的兇徒辯解,既你不要名聲,如此恬不知恥,本官,成全你,來人,帶苦主齊招娣!”

話音落,一個文吏陪著齊招娣走了過來。

齊招娣走來時,瑟瑟發抖,路過李忠言時,下意識看向了李坦。

那原本跋扈的李坦,竟滿面鼓勵之色微微點頭。

趙勳心頭一驚,不由看向陳遠山:“這是什麼意思?”

“本官也不知曉,剛剛被抓入府衙時,李知府用一屏風將我擋在後面,還讓本官自話自說。”

趙勳神色微變:“透過聲音辨認兇徒?!”

“什麼意思?”

趙勳沒有解釋,望著既是驚恐又是緊緊咬著牙關的齊招娣,若有所思。

“苦主齊招娣。”

開口的並非是李忠言,而是他長子李坦。

“百姓就在衙外,知府大人也會為你討回公道,你來告知我等,這陳遠山,是不是當初擄走你的人。”

“啪”的一聲,齊招娣突然一個耳光重重掄在了陳遠山的臉上。

“是他!”

齊招娣咬牙切齒道:“就是他的聲音,擄走民女的人,就是他,就是這害了民女名節又假惺惺來尋民女查案的陳遠山,豬狗不如的畜生!”

站在趙勳後面的孔文雙眼放光:“還真是他啊。”

捱了一巴掌的陳遠山如遭雷擊。

被抓了,被冤枉,陳遠山看似傻乎乎沒搞清楚情況,可終究是沒有懼怕,因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一切與他無關。

可齊招娣認定他是兇徒,這讓陳遠山無法接受,完全無法接受。

“齊姑娘,本官…你為何…”

“陳遠山!”李忠言大步朝前,臉上的快意都不掩飾了:“就知你是偽君子,事到如今,你還有何狡辯的?”

“父親且慢。”

矮胖子李蕩轉過身,面帶幾分哀求之色:“陳大人素有清名,豈會…”

“蕩兒你自幼心善,總是想著誰都與你這般心腸好。”

李忠言滿面慈愛之色,想要將李蕩拉開。

李坦也走了過來:“二弟,莫要再為他言說了,難道你還不知曉他令父親多年來顏面盡失不成。”

“可…”李蕩漲紅了臉,還想要為陳遠山辯解,也不知是因情緒激動還是怎樣,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李忠言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喊道:“素娘,素娘快端藥來,都愣著作甚,還不快叫本官夫人將湯藥端來!”

幾個屬官連忙跑向了後衙,李蕩連喘氣都有些費勁了,即便如此,竟還伸直了手臂擋在了陳遠山面前,連連搖頭。

就連厲滄均都看不下去了,主動上去輕輕拍打著李蕩的後背。

趙勳無動於衷,只是望著恨不得與陳遠山同歸於盡的齊招娣,完全想不通,完完全全想不通,齊招娣,為何會指認陳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