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到渠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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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雋離開縣衙的時候滿頭包,剛剛總想說點什麼,問點什麼,話到嘴邊就挨逼兜子。
接連捱了三個逼兜子後,他妥協了,也斷了為自己的智商討個公道的念想了。
出縣衙的時候,趙勳給他送出來的,一腳一腳送出來的。
上了馬的陳雋,現在都不怎麼考慮東窗事發被陳遠山打斷狗腿了,現在他只怕趙勳,太他孃的殘暴了。
“知道該怎麼辦吧。”
面帶微笑的趙勳仰著頭,望著馬上鼻青臉腫的陳雋:“自己找個地方貓三天,三天後回來,你陳家人到時候會感謝你的。”
陳雋吞嚥了一口口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點什麼,望著趙勳滿面笑容的模樣,下意識點了點頭,離開了。
直到駕著馬離開了百丈開外,陳雋鬼使神差的回過了頭,果然,衙署外,趙勳依舊望著他,還如同歡送老友一樣揮了揮手。
陳雋妥協了,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按趙勳所說,他一定會很慘,很慘很慘,這種預感極為強烈。
陳雋的背影剛消失在了趙勳的視線盡頭,祁山也回來了。
“和老爹說了?”
“說了,老爺會派人去柳村打探。”
“那就好。”
趙勳的目光掃過天際線,喃喃自語道:“陳家暫時不用擔心了,接下來該弄死郭尚文這個縣令了。”
祁山望著趙勳,直撓後腦勺,他發覺自家少爺自從大病初癒後就如同換了個人似的,不單單是總說著怪話,目光也變的,嬉笑怒罵的表面之下,彷彿隱藏著什麼。
“走,和馬將軍商量商量去。”
二人回了衙署,此時縣衙中已有三十多名軍伍,原本的那些衙役、差役聚集在各處班房之中,丁三正在挨個單獨詢問,看看誰和郭晉安走的比較近。
趙勳進入公堂的時候,馬巖正翻閱著今年入春後至今的案錄,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其實很多事用不著開堂,如果只是升斗小民之間的矛盾,縣令都不用露面,隨便找個文吏甚至衙役就能處理,能調解就調解,調解不了雙方當場幹一架,然後全抓進去關幾天就老實了。
肅縣之所有很多案錄,實際上是體現政績所用,表明縣令每日多麼忙碌,事無鉅細的去管,去處理。
“無刑案。”
馬巖抬起頭,極為失望:“人命刑案尚可翻上一翻,多是狗屁倒灶之事,也定不出那郭尚文是好是孬。”
馬巖的想法比較單純,先從刑案開始,既然郭尚文收好處就亂判,只要尋到了苦主就可以告知州府,州府那邊定了性,郭尚文就再無縣令之權,在此之前,郭尚文依舊是大景朝的官員,穿著官袍,不能隨意處置。
“刑案肯定是有的,單單是我就聽說過幾件,而且都是顛倒黑白之事。”
“哦?”馬巖雙眼一亮:“出了人命?”
“是,記憶最深應該是六七年前的事兒。”
馬巖連忙拿起筆來,準備記錄好後讓人明察暗訪。
趙勳看向祁山:“朱家村的事還記得嗎?”
“記得。”
祁山罵了聲娘:“朱家村的寡婦王招娣給她老爹遷墳時,在棺材板子裡找到了個玉扳指,好物件能賣不少錢,拿了後去城中當鋪賣,當鋪掌櫃的給的少,只給三百文,王招娣不賣,誰知第二日官府去了人,說是前些時日縣令的侄兒郭晉安丟了枚玉扳指,和王招娣手裡那枚分毫不差。”
馬巖的眉頭皺的和蠟筆小新似的:“誣陷?”
“是誣陷。”祁山罵罵咧咧的繼續說道:“還升了堂,王招娣被關押進了牢獄之中,足足關了小半年,待王招娣回了家後,整日發狠要與郭尚文拼命,說玉扳指價值幾何已是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