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人之間脆弱如同薄紙一樣的關係一下就被捅開了。

白子畫腦中一片空白,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變得殘忍也就罷了,為人竟也不擇手段,卑劣至此麼?就算沒辦法得到自己,也要狠狠的給自己一個難堪?

感受體溫從未有過的慢慢升高,熱浪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如此的手足無措。身為上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慾望。如今仙身已失,小小的一個春毒竟可以把他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與渴望,溼熱難耐,他顫抖著身體,一氣之下掀了桌子,終於知道,什麼叫奇恥大辱!

聽到動靜的仙婢,發覺了房內的不對,試圖進去,卻被他大聲的咆哮回去。從未見過上仙有任何的失態,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到處去找花千骨。

花千骨皺著眉沒有說話,觀微房內,見白子畫神色便全明白了。

召了竹染來,高聲喝斥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竹染雙手插在袖子裡,躬身而笑:“見神尊遲遲沒有動作,又不見進展,反而受制於白子畫,屬下擔心,斗膽推波助瀾一把。”他自然是不會殺他,他只會看好戲。

花千骨冷笑,說得好聽,分明是想將他們的關係推到水火不容,再無法挽回的地步。不過罷了,反正他們之間,早就無法挽回了,他再多恨她一層又怎樣。

“我的確是不會殺你,但是我也有別的辦法。你以為關於摩嚴如今我又有什麼不知道的?”

竹染臉色變了變:“我想殺摩嚴完全可以做到,可神尊你以為你捨得白子畫受任何的傷害麼?”

花千骨搖頭,不知是在承認還是在說竹染不懂。疲倦的起身往無妄殿去了,迎接她的定是白子畫的狂風暴雨。

奇恥大辱'VIP'

丹田中的熱火一浪高過一浪,眼前物體都彷彿罩上了一層桃紅色。白子畫凝神聚氣,屏除雜念。可是房間裡到處都是花千骨的香氣,絲絲縷縷,撲鼻而來。彷彿她正纏繞著他的身體,妖嬈扭動。那一夜吻她的畫面突然之間就那麼蹦出腦海,血液彷彿沸騰了一般,而他滾滾冒著熱氣,想要將她再次壓在身下。

房間裡一片狼藉,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失態,更沒有這麼憤怒過。哪怕沒了道行,他仙心依舊,並未覺得一切有什麼不同,他還是他。可是當他發現自己原來像個凡人一樣有血有肉有骯髒而醜陋的慾望,不由變得狼狽而恐慌。

這就是你想要的?這就是你想要的?

大腦被怒火充斥著,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當花千骨開門進來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順手抓起個茶杯就狠狠砸了過去。

花千骨沒有躲,神情帶幾分木訥,茶杯迎面砸在她額上,悶悶的一聲響,血很快順著左眼流下臉頰,然後傷口又瞬間閉合了。

白子畫愣在那裡,能看見她平靜眼底深處的悲哀。

自己又一次傷害她了。

突然很想說對不起,可是為什麼要說,錯的明明是她!

“對不起。”這句話卻是花千骨先說了,看著白子畫因為中藥而完全不同於平時冷漠疏離的模樣她有些錯愕。睫毛被染紅了,血流進眼睛裡微微刺痛著。她伸手用袖子隨意一抹,感覺到和過去一樣死水般的麻木冰冷又全部回來了。

這一杯子砸掉了他們所有看似和諧的假象,砸掉了她所有心存的僥倖和幻想,突然明白,她和白子畫之間就是做戲也再演不下去了。

“我幫你把藥逼出來。”花千骨上前一步,白子畫連退三步。顫抖著聲音吼道:“不用了,滾出去!”

看著他冷冽而鄙夷的眼神,花千骨手腳更加冰冷了,慢慢退了一步,然後轉身離開。

彷彿走在雲上,腳步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