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浮浮,她一臉自嘲的笑著,眼神空洞。

花千骨,他恨你,恨當初為什麼要收你為徒,恨你害得他身敗名裂,恨你害死了那麼多人害得六界不得安生,恨你挾制他每晚陪你做出讓他覺得羞辱的事,恨你讓他失了仙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一直都努力壓抑著的恨意,如今終於爆發出來。而你,的確是可恨的。

養你育你辛苦教導你,為了救你身中劇毒,替你承擔罪責受了那麼多顆消魂釘,為了包庇你成為長留和六界的罪人還失了仙身,從堂堂一個上仙落到今日不得不忍受劣質春藥之苦的地步。花千骨,你有什麼好怨的?他始終被你拖累,為你贖罪,從未忘卻推卸過自己為人師的責任。而你呢?你的苦,都是活該都是自找的。憑什麼事到如今,還要拖著他拖著整個六界和你一起痛苦?你難道就永遠只能自哀自憐,屈服於命運,等著別人一次次為你犧牲麼?

踉蹌回到殿裡,竹染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樣子知道目的達到,卻又不知為何又有一絲心軟。

“沒事吧?”

“紫、紫薰呢?”

“她?”竹染不知道她為何此時會問起紫薰淺夏,“她閉關入定大半年了,不知道神魂現在在哪飄著。神尊要見她麼?”

“是的,立刻。”

花千骨突然羨慕起紫薰淺夏來,這些年,她反而想通了,重新找回平靜,不問世事,悉心製藥調香,而自己卻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放下。

彷彿遭受烈火焚身之苦,白子畫奮力壓制疏導。他不信,他連一個小小的春藥都奈何不了。

門再次開了,除了花千骨不會有人敢進來。他心頭怒火更甚,她到底想要什麼,難道真愚蠢到以為可以靠這種爛俗的方法得到自己麼?多年用心教出來個孽障也就罷了,難道還是個傻子?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害怕的著急趕她走,是生氣是厭惡?還是說其實沒有剋制住自己的信心,怕做出什麼錯事?

身體劇烈顫抖著,她的媚眼如絲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像一個魔咒。她撫摸他吮吸他咬碎他,緊緊融為一體。

“我說滾聽見沒有!”再次聲音沙啞的咆哮,不肯回頭,他知道這次自己絕對再狠不下心往她頭上擲一個杯子。

“子畫?”聲音溫柔的試探,卻滿懷關切。

白子畫猛的抬頭,眼前的人居然是紫薰淺夏。像被人狠狠一悶棍,頭腦頓時清醒大半。

“你怎麼來了?”

“是小骨,她讓我來給你送藥。”紫薰淺夏揚了揚手中的那個瓷瓶,臉有些紅,為什麼子畫會中春毒的?他為什麼又會在雲宮裡面,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貌似發生了許多事情。

“她特意讓你,來給我送藥?”白子畫身上瀰漫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眯起的雙眼,充斥著更多的怒氣,那個“你”字如刻意強調般拖得長長的。

紫薰淺夏過去眉間的戾氣不見了,墮天的印記也淡了許多。有些不敢對視白子畫,他變了好多,氣質變了,連眼神都變了。怎麼說呢,變得更像個人了,不過或許這是因為他此刻中毒了的原因。

“她什麼也沒說,只說你中毒了,讓我來給你送藥。”沒說中什麼毒,就只把解藥給她,卻沒想到她急急忙忙的趕來一看……

“好,很好。”白子畫有些咬牙切齒的說,手中茶盞被他捏個粉碎。

他怎麼會不懂花千骨的意思,分明就是給他送了兩份解藥來,一個瓷瓶一個紫薰淺夏。好啊,真是太好了。可惜,他兩樣都不要。

“不用了,你馬上出去!”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可是子畫……”紫薰淺夏看他快要挺不住了,上前幾步想要扶他。

“我說出去!”白子畫大聲吼道,雙目赤紅。一掌將她推出老遠,卻再壓制不住,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