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丫頭,我倚老賣老的問一句,你是梵谷的大小姐嗎?”

“恩,不過爹爹說一般還是不讓外人知道為好,外面的勢利之徒太多,越多人知道我的身份越不好。”雲夕嘟嘟著嘴。

“呵呵,小丫頭還挺警覺的,怎麼在我面前承認了呢?”飛宗本來繃緊的臉頰因為雲夕有些稚嫩的回答,頓時鬆了開來。

“飛爺爺,我跟著天君哥哥也這麼叫你好嗎?”雲夕捎探著頭,瞅著飛宗,見沒有反對的意思,繼續道:“我看著你很親切,就是如此。”

“哈哈哈哈,小丫頭聰明伶俐,又討人喜歡。”飛宗點了點頭,“來,坐我身邊。”

眼前地上憑空多出一個草蓆,雲夕猶豫了一下,緩緩挪步而坐,不明白飛爺爺是何用意。

'正文 第二十章 把脈'

雲夕有些想縮回去,奈何飛爺爺已經搭脈了上去,真是茶壺裡煮餃子,倒(道)不出來話了。

飛宗一言不發,正襟危坐,手按寸關尺,眯縫起雙眼,那副認真、仔細勁兒讓雲夕也覺得坐立不安起來。

“知道自己的病情嗎?”飛宗輕輕的放下了雲夕的手,親切的問了起來。

“知道。我娘生我的時候受了傷寒,難產而死,生我也烙下了這個病根。小時候偷聽爹爹和大夫談話得知這叫三陰絕脈,不治之症,極為罕見,甚至是萬年不遇,可能活不過十八歲。”雲夕本有些沮喪,低沉的頭抬了起來,瞬間綻放出燦爛花朵:“不過沒關係,雖然爹爹不讓我到處亂跑,可很疼我,靈丹妙藥,古怪偏方,也下了血本,這幾年我過的很開心。生死不過一瞬之間之事,生由何歡,死又何苦?”

自古能坦然面對生死之人,鱗毛鳳角,實屬不易。不然看這臥龍大陸為何修仙之風盛行,其中大半在追求境界無望之後,延續生命成為重中之重。

雲夕表現出的豁然的一面,讓人看的敬佩之極。

飛宗神情凝重了起來,活了這麼大年紀,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看開,如今還不如一個毛頭丫頭,暗定了主意。

“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飛宗接著問道。

雲夕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有,只是怕爹爹將來孤單一人,會很傷心。”

苦澀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掛在了臉上。

這支離破碎的悲傷渲染了整個草堂,濃濃的哀愁千絲萬縷,濃濃的牽掛悠遠永久,濃濃的寂寞獨品生命中的無奈,濃濃的人生風風雨雨。

這隻需要雲淡風輕!

但又談何容易!

飛宗正了一下身形,“丫頭做好,容我仔細觀上一觀。”

雲夕不敢怠慢,摸了摸眼淚,挺胸抬頭。

“開眼!”飛宗大喝一聲,那獨一無二的三眼單目隱隱約約的睜了開來。

只見這第三眼緩緩張開,猶如死神的眼睛,重重的盯著眼前的雲夕。

黝黑的眼珠佈滿了血絲,這絲絲血條,躍躍欲試,在三眼之中雜亂無章的來回滾動,似乎在尋找著屬於自己的位置。

不多一會,這血絲已經排列有序,絲絲相扣,環環相接,成多邊形。

只是不論從左看,還是從右看,那形狀竟然各不相同。

這多邊形不斷的縮小,慢慢的擠壓,漸漸滲入這黝黑的眼珠之中,滲入一點,眼珠動彈一下,似乎是被人生生的扎入一般。

黝黑色一而暗黑,二而紅黑,三而半黑半紅,最後直至豔紅。

這豔紅的眼珠,毫無一絲生機,只給人帶來淒涼和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眼珠開始動了,一收,凝結成一個圓點,這圓點如針眼大小,靜止在那裡一動不動。

“呀!”雲夕著實嚇了一跳,這是什麼?自己雖不說博學淵博,但基本世間之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