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箭尖刺著的紙,與尤清洄一同看,就見上面寫著:

拿掉你二人腰間拙劣的繩索,沿著白色粉末的痕跡一直走,必不會害你們。

兩人抬頭,果見地上撒著些零零散散的白…粉,一直延伸出去。

尤清洄原也沒想過帶著這所謂的“安全繩”,只是為了不讓花母谷眾人擔心,這才迫不得已的帶著。

此時一見,便對顧松知道:“解下來吧。”

顧松知有些遲疑,尤清洄看著他,“若你覺得不安全,我一個人去便可,你不必跟著。”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顧松知否認,“只是,若就這樣丟下不管,恭叔他們見繩子這邊遲遲不見動靜,我怕他們會不顧危險找進來。”

尤清洄其實壓根沒表現出一點怒意,從始到終,一直很平靜,“那你便出去與他們說一聲吧,這裡離入口很近,你輕功好,想必不需片刻。”

“那你呢?”顧松知顯然不放心。

“我在這裡等你。”

顧松知沒有動作,也不說話,只是深深的凝視著尤清洄。

尤清洄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道:“我不走,你去吧。”

顧松知上前一步,握住尤清洄的肩,眼神帶上些銳氣,“若你先走了該怎麼辦?”

尤清洄抬頭,微挑唇角,“任你處置如何?”

顧松知一時有些看呆了,凝起眼神,看著他,目光隱隱霸道,“你說的,到時我便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尤清洄點了點頭。

尤清洄沒想過趁著顧松知離開自己先走,並不是想依傍顧松知的武功或是什麼的,而是……尤清洄仰頭,望著禁地一碧如洗的天空,他也許,大概,知道即將面對的人,是誰……

顧松知比他想象的要慢,大概因為,縱然帶著紙條,花母谷眾人也不會一時半會鬆動吧。

顧松知回來時,見到尤清洄還站在原地,一襲白衣,側臉柔和,微抬著頭,似乎在欣賞遠處天際的景緻。

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憾然,大概是遺憾不能隨便“處置”尤清洄了吧……

二人循著白色粉末一直走,慢慢從平原走進了樹木蒼翠的樹林,顧松知握住尤清洄的手,尤清洄沒有掙扎,顧松知悄然彎了彎唇。

“真的不後悔麼?”尤清洄放緩腳步,問:“前方想必是沒有回頭路了。”

顧松知拉起尤清洄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嗓音低沉又和暖,“唯獨與你在一起,從不後悔。”

尤清洄怔了怔,半垂下眸,沒再說什麼。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粉末突然戛然而止,他們前面的不遠處,勁竹掩映間,竟然有座小竹屋。

竹屋前,背對著他們,站著一個滿頭白絲的男子,像是個老者。

尤清洄驀然站住腳步,看著那個熟悉到遙遠的背影,怔住了。

也許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一再避免承認,但當事實真實的呈現在眼前,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來了強烈的衝擊。

尤清洄輕聲喊了一句,似平靜似滿富情緒,“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有妹紙猜對了。另,包子三即將出沒~

☆、六二章 最終真相(二)

尤清洄喊的輕,那老者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有感應,緩緩的轉過身。

入目的臉和滿頭白絲並不相符,只是眼角有幾條明顯的皺紋,面目卻不顯蒼老,看上去僅有四十歲的樣子。

這便是江湖中傳的神乎其乎的天竹老人尤塑了麼?也是尤清洄的師父。

是,顧松知並不特別驚訝,因為他與殷傲遺也早就有所猜測,只是不敢斷言,一來因為天竹老人是尤清洄的師父,二來他們也沒有確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