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拼命地敲著門。

一個醫生能拿幾個錢,連他一件襯衫都買不起,故作清高地在這裡裝什麼,不是愛錢嗎?在這裡又當又立的。

屋內的人依舊沒有回應。

謝司言氣不過,“池姷檸我給你三個數,再裝就過了。”他確實氣急。

“少爺,少夫人不是這樣的人,少夫人難道真的病了。我今日看垃圾桶裡有血。”

她原本沒多想。

王媽的話讓謝司言突然想到昨夜池姷檸為他挨的那一棍,趙管家下手有多重,他是知道的。

他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都有些扛不住,更別說池姷檸那瘦弱的身軀。

一瞬間一股怪異的擔憂惹上心頭,他猛地推開房門。

“少夫人。”

謝司言看著依靠在床榻旁的池姷檸,後背滲出血跡,只覺得呼吸一僵,他慌了神上前。

“好燙。”

池姷檸額頭燙得嚇人。

“王媽讓李謙準備車。”

謝司言一把將人抱起,池姷檸你最好沒事,要是敢死在這裡噁心他,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一股難言的情緒從心底騰起,瞬間侵佔他的全身,令他血液沸騰,煩躁、怪異、想要罵人。

——

“先生,剛收到訊息,夫人背後的傷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止,已經送到醫院了。”

原本還在簽字的人一瞬間出現在門口,腳步飛快,冷靜自持的眉眼裡滿是擔憂。

他後悔了,就算會嚇到阿檸他也要親自帶她去醫院,看著醫生處理傷口。

而不是隻給她準備藥。

三年前他就失去過阿檸一次,他沒有辦法再次失去阿檸一次。

醫院的病房安靜,池姷檸打了一針退燒藥,還沒醒。

謝暨白神色緊繃,原本急迫的腳步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緩慢。那雙冰冷的眸子此刻像是春水柔軟。

每一步的靠近,伴隨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腳步似乎踏在他的心尖上。

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在池姷檸消瘦的臉龐上。

是他回來晚了。

“小叔,你在做什麼?”謝司言推門而入便看到如此一幕,一瞬間心中怒火中燒,“小叔你何時如此關心我的妻子,我竟然不知?”

他故意加重妻子二字。

就算他不喜歡池姷檸又如何,是他的東西,就算他不要,其他人也不允許沾染。

池姷檸,你好手段,不過才見小叔一面,便將人迷住,真是不知廉恥。

今日是他撞見了,若是沒撞見,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謝司言越想越生氣,“小叔,放手。”

謝暨白望向謝司言的眼神裡透著刺骨的寒意,他不過是站在原地,可渾身散發的氣息令人感到恐懼,高大的身軀完全將池姷檸護在他的安全區。

“謝司言,你是要你的宋悅瑤還是要留在這鬧?”

“你什麼意思?”

“還有一個小時,宋悅瑤的飛機便要起飛。謝老夫人昨日的話你都忘了?”

奶奶要將瑤瑤送走。

謝司言瞬間清醒,“小叔是我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