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和盛煬的開始,起源於一個悶熱的午後。

彼時溫錦二十歲,因為有事從學校回盛家。

卻發現盛煬坐在她房間裡,手裡捏著她的筆記本,看著上面密密麻麻寫著的他的名字,精緻的面容上帶著玩味。

“對我有想法?”

溫錦就像是一個被人抓包的小偷,慌亂無措地站在門口,不敢有任何回答。

最後只能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下次不會了——”

盛爺爺帶她回家,可是她卻對盛煬藏了這種心思,實在是不該。

盛煬卻像是被她這話給逗笑了一般。

他捏著日記本,步步逼近溫錦。

淡色的瞳孔就像是初春的湖水泛起波瀾,攪得人心裡都酥麻起來。

“要和我試試嗎?”他問。

盛煬的眼睛就是他最好的偽裝,也是最好的騙術。

他只專注看著你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讓你產生錯覺。

彷彿他的全世界都是你。

舞臺上的音樂響起,猛地將溫錦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輕輕眨了眨眼,平復好所有的思緒。

文幼的這場是一個非常經典的故事,各種演繹版本成千上萬。

坦然說,文幼的技巧很好。

可是也只有技巧。

溫錦看了一會就沒什麼興趣。

只是在觀眾席都鼓掌的時候,也跟著一起拍兩下。

好不容易等到結束,她起身去找盛煬,卻被告知盛煬已經提前去後臺。

溫錦只能又往後臺去。

然而剛過去,就聽到裡面發出陣陣的驚呼聲。

粉色的玫瑰幾乎將整個後臺鋪滿,文幼身上還穿著公主裙,站在花海之中。

盛煬靠在另一邊。

他語氣雖然仍舊輕且淡,卻帶著在溫錦面前鮮少有的溫柔:“喜歡嗎?”

文幼嗔怪地看他一眼,“不是說過你來看我表演就好了嗎?”

盛煬隨手撿起一朵花,輕笑了聲:“該有的儀式感還是得有。”

溫錦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她突然明白了,盛煬那一句文幼和旁人不一樣是什麼意思。

文幼需要儀式感,會被他重視。

而溫錦,配不上這些。

收拾好自己的思緒。

溫錦抬手敲了敲房門,不太合時宜地打斷了裡面的氣氛。

她看向盛煬:“我找你有事。”

盛煬說過,只要她來看了文幼的演出,就會告訴她爸爸的事情。

盛煬手裡隨意地捏著那支花,轉眸看向溫錦的時候,方才的溫柔不剩半分。

“我沒空。”

溫錦看著他:“我爸爸的事情,你說過只要我今天來了,就會告訴我。”

“我什麼時候說的?”盛煬眉梢微挑,戲謔地看著溫錦。

溫錦抿唇,沒有說話,只是執拗地站在那裡。

“溫錦。”文幼的聲音從盛煬身後傳過來。

她裙襬上鑲著的碎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站在溫錦面前的時候,像一隻高傲的孔雀。

她垂目,眼裡帶著上位者的傲慢和憐憫。

“我們一會要去慶功宴,你也一起?”

溫錦剛想拒絕,她過來是為了找盛煬,並不是當真來祝福文幼。

況且——

這樣的慶功宴,對於溫錦而言,只會充滿惡意。

然而盛煬卻已經開口:“可以,一起。”

他眼神極其寡淡,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溫錦身上。

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