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猛地回頭,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心跳莫名加快。

“婉兒,過來……”那聲音彷彿帶著無限的溫柔,像是某種牽引,將她一步步引向前方。

林初瑤的心臟狠狠一顫。她分明覺得,這聲音有著一絲說不出的熟悉感,像是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某段片段被喚醒。

她想追過去,想看清聲音的主人,可腳步卻像是被什麼束縛住,越是靠近,霧氣越濃。

忽然,霧中隱約浮現出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女子,身穿墨綠長裙,眉目間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憐愛,正緩緩朝她伸出手。

林初瑤瞳孔微縮,心跳如擂鼓。

“婉兒……”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林初瑤猛地睜開眼,心臟劇烈跳動,冷汗浸溼了額頭。

她茫然地看著面前已經冷卻的藥爐,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道柔和卻讓人心悸的呼喚。

婉兒……

暗牢裡一片昏暗,杜懷山蜷縮在角落,他神色憔悴,雙目無神,彷彿早已對這陰暗的世界麻木。

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緩緩走入。韋輕竹披著墨綠的長袍,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輕竹……”杜懷山喉嚨乾澀,聲音低啞。

韋輕竹緩緩走到鐵欄前,目光低垂,語氣平靜卻透著深深的疲憊:“懷山,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

杜懷山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點了點頭。他察覺到她的變化,那股狠厲似乎被沉重的痛苦壓垮。

韋輕竹垂下頭,指尖緩緩撫過冰冷的鐵欄,低聲道:“懷山,你曾說,是你弄丟了我們的女兒。你自責、痛苦,為了贖罪,甘願被關押在這裡,不再過問玄藥谷的事。”

杜懷山閉上眼,滿臉痛苦,低聲喃喃:“是……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一時疏忽,我們的女兒也不會……”

韋輕竹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可你日日與這些藥奴相伴,為何從未認出她?”

杜懷山猛地睜開眼,滿是震驚:“你說什麼?”

韋輕竹緩緩抬頭,眼神裡透著徹骨的悲涼與自嘲:“她就在這裡,懷山……她被困在這座地獄裡,整整五年!”

杜懷山如遭雷擊,身子猛然向前撲去,雙手死死攥住鐵欄,顫聲問道:“輕竹,你在說什麼?誰……誰在這裡?我們的婉兒……也被抓進來了?”

韋輕竹冷冷地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悲涼的笑意,彷彿整個人都快要崩潰:“是啊,老天真是會捉弄人。我為了找她,才建了玄藥谷,造下這座人間地獄。”

她眼神空洞,彷彿靈魂已被掏空,低喃著:“懷山,你知道嗎?我每天盯著送來的孩子,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我一次次抱著希望去確認,一次次失望……可我萬萬沒想到,她一直在這裡,被我親手困在這座地獄裡……”

杜懷山面色慘白,嗓音發顫:“你說……她是誰?你找到她了?”

韋輕竹緩緩閉上眼,像是在極力壓抑心頭的狂亂,低聲道:“她說,她叫林初瑤。”

“林初瑤?!”杜懷山如遭雷擊,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腦中卻一片混亂。

他的嘴唇顫抖,艱難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見過林初瑤,她……她不是我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韋輕竹緩緩睜開眼,聲音冷冷地響起:“你當然認不出來。”

杜懷山怔住,目光呆滯地望著她。

“她的臉……在被送進玄藥谷前就毀了。”韋輕竹的聲音低沉,透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受盡折磨,連原本的樣貌都不復存在!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杜懷山彷彿被人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