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第二步是再挫楚軍的銳氣,但只是阻擊。使暘城君熊拓近十萬大軍不得寸進,而非是妄想著連這支楚軍都全殲或重創。”

“所以殿下在佔領了這座楚營後,並沒有急著趁軍隊新勝,士氣正旺,揮軍南下順勢收復失地,而是讓孟隗大人增固了營寨的防禦。”

“揮軍南下這件事。本王前一陣子就說過了,那時揮軍南下,未見得能夠擊敗暘城君熊拓近十萬大軍,畢竟平輿君熊琥的六萬楚先鋒軍的潰敗,對於暘城君熊拓麾下的軍隊來說。影響其實微乎其微,那時選擇與熊拓正面交鋒,以三萬五千人對戰近十萬楚軍,我軍即便能得勝,恐怕傷亡也難以估量,不值得。……更何況,還未見得一定就能勝出。”

“唔。”百里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因此,本王請工部左侍郎孟隗大人增固營防,為的就是將暘城君熊琥拖在此地,借怠戰消磨熊拓軍的銳氣。……本王不打算出兵,但也不打算讓熊拓繼續向北,本王只是希望保持這種兩軍對壘的僵持局面。而另外一邊,本王又請曹玠將軍率騎兵去截斷楚軍的糧道,迫使楚軍的糧草供應出現危機。釋放那三萬戰俘亦是如此,只是為了增加楚軍每日的糧草消耗,天底下無論是哪支軍隊,一旦糧草耗盡,鬥志也幾乎全無。”說到這裡,趙弘潤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了,本王還是想在熊拓軍身上得到一場勝利的,因為只有在敗北的情況下保持兩軍僵持的局面,才更加能使楚軍計程車氣隨著日子的延後迅速殆盡士氣。……這一點,暘城君熊拓也很配合,率領六萬楚軍來強行攻打我軍營寨,給我軍送上了一場勝利。”

“那場勝利,說實話也很兇險啊。”百里跋回想起前幾日的攻營戰事,搖頭感慨道。

聽聞此言,趙弘潤稍稍有些尷尬,苦笑著說道:“那是我失算了,我沒料到暘城君熊拓比我想象的還要果斷,見不得不收納的三萬戰俘加劇了他軍中糧草的消耗,便立馬投入六萬楚兵來強攻我軍營寨,借楚軍的傷亡達到減少每日糧草消耗的目的……當時孟隗大人的兩座井闌車以及其餘拋石車等戰爭重器尚未打造完成,如若不然,那場戰事不會那樣吃力。……好在那場艱難的戰事總算是熬過來了,如今暘城君熊拓若想再強攻我軍營寨,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呵。”百里跋輕笑了一聲,猜測道:“殿下執意將暘城君熊拓的大軍阻擊在此,莫非就是為了引導他想別的法子,比如,驅戰船沿著蔡河逆流而上,奇襲大梁?”

“畢竟楚國多戰船嘛。”趙弘潤聳了聳肩,進一步解釋他的作戰計劃:“總的來說,第二步就是讓楚軍,讓熊拓在陸路上失利。包括本王請孟隗大人將整座軍營打造地水洩不通、易守難攻,都是為了迫使熊拓放棄在陸路上推進。如此一來,留給熊拓的便只有兩條路,要麼等待來年開春再戰,要麼,就趁著如今蔡河還未凍結。驅戰船襲大梁,逼迫我軍主動後撤,回援大梁。……倘若我軍當真被逼得只能撤軍回援大梁,那麼這座營寨即便再是固若金湯,也起不到絲毫作用了。”

此時,王述忍不住插嘴問道:“若熊拓選擇來年再戰呢?”

“這也正是本王所不希望看到的。”趙弘潤望了一眼王述。苦笑道:“若是熊拓選擇來年再戰,那他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鄢水附近,十有**會將近十萬大軍分散,守衛各個被他們楚軍攻佔的城池。……若真如此,我軍就必須主動出擊了,因為既然熊拓已決定來年再戰,而我軍卻仍舊死守著這座營寨,那麼待等來年開春,天氣回暖。我軍,甚至是我大魏,這場仗將會打得很艱難。……在這件事上,其實本王也在賭,賭暘城君熊拓並不是一個老成穩重,凡事計算利弊的人,畢竟若他真是每每計較得失,就不會因為父皇當年坑了他一回。便一直記恨到如今,以至於這十年來。他麾下的軍隊每年騷擾、攻打我大魏的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