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虎歪著腦袋想了想,對於這個蒙濼沒有多大印象。

不過對此他並不意外,畢竟這個天下太大了,赫赫有名的未必名副其實,而籍籍無名的,也未必就沒有真豪傑。

就比如陳狩,最初只是中陽陽武軍的一名伯長,可事實上,此人的武力卻比桓虎還要出色。

看著城下陳狩與蒙濼單槍匹馬你來我往地過招,桓虎撓了撓頭,心中竟有些焦慮。

對於陳狩,桓虎可是十分重視的,畢竟陳狩的武力以及在沙場上斬將奪旗的能力,在桓虎看來絕對不亞於韓國那些吹捧起來的北原十豪,要是這等猛將意外戰死,那他幾乎要懊惱死。

然而他也明白,陳狩跟金勾一樣,都是因為某個目的才與他桓虎同一陣線,他與陳狩並非上下級關係,因此,哪怕這會兒他下令讓陳狩退入城中,在城下打到興起的陳狩,也未必會聽從他的指示。

好在陳狩果然有著讓桓虎器重的才能,漸漸地,與他交手的蒙濼,出招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力道也逐漸減輕,以至於在片刻之後,陳狩便逐漸佔據了上風。

不過想想也是,雖然蒙濼號稱是南梁王趙元佐麾下第一悍將,但這傢伙終歸也年過五旬了,哪比得上陳狩年輕氣盛?

這不,沒過多久,就被陳狩抓住破綻一槍甩在肩膀上,險些直接將其打落下馬。

“喔喔!”城樓上睢陽軍士氣大振,紛紛為陳狩吶喊助威。

而城外的魏軍先鋒軍卻慌了神,當即便有一群護衛騎衝了上來,企圖逼退陳狩,將蒙濼救回去。

“這幫不要臉的。”桓虎在城上撇撇嘴,不屑地罵道。

反觀陳狩倒是很淡定,揮揮手阻止了身後正準備衝上來援護的部下兵將,主動策馬退後,避免了與魏軍的混戰。

在魏軍將蒙濼救回去的同時,他也命令城內計程車卒開啟城門,重新回到了城裡。

待等陳狩回到城門樓上時,他意外地看到,僅披著一件單薄外衣、赤著胸腹的桓虎,正背靠牆垛,雙手手肘支撐在牆垛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口中說道:“恭喜陳將軍得勝歸來。”

陳狩眼眉挑了挑,淡淡說道:“打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沒什麼好恭喜的……那個蒙濼很了不得,若他年輕二十歲,我不見得能擊傷他。”

說罷,他看了一眼城外的魏軍,喃喃嘀咕道:“這等猛將,我卻從未聽說過。”

聽聞此言,金勾在旁解釋道:“蒙濼,乃是南梁王趙元佐麾下第一悍將,不過他跟他主人一樣,在正值壯年的時候,就被魏王給流放了,流放了整整十七年……”

“怪不得。”陳狩恍然大悟。

此時,桓虎已轉過身,目視著城外的魏軍,摸著下巴輕笑道:“魏軍剛來,就被你打亂了陣腳……”

正說著,忽然他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因為他忽然看到,在遠處的天邊,隱隱出現一線灰色,隨即,這一線灰色迅速擴大成為一道灰濛濛的區域,再然後,逐漸可以看清,數之不盡的魏**隊,正迅速朝著睢陽而來。

而在這支軍隊中,隱約可以看到一面魏、南梁侯的旗幟。

“不是南梁王麼?”桓虎奇怪地嘀咕道。

金勾淡淡解釋道:“因為牽扯到三王叛亂,被太子趙潤削了王爵。”

“他孃的!”桓虎頗為鬱悶地罵了一句,除了金勾與陳狩外,幾乎沒有人明白桓虎的氣憤從何而來。

原因就在於,桓虎當初想棄暗投明、借殺死南宮一事仕官於魏國,但魏國朝廷卻因為他曾經襲擊過魏王趙元的營地而不給予寬恕,而如今,魏國朝廷卻寬恕了牽扯三王叛亂的南梁王趙元佐,這讓桓虎感到很是憤懣。

而與此同時,南梁侯趙元佐與大將龐煥,已率領著中軍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