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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說是請侯去……去吃酒。”
韓武聞言點了點頭,遂帶著韓厚前往外院大堂接見馬括,隨後在馬括的示意下,再次前往王宮。
在馬車上,馬括有意無意地問道:“侯,可曾見到令世子?”
他口中的令世子,即指侯韓武的長子韓馳。
侯韓武看了一眼馬括,冷淡地說道:“見到了。……不知衛卿大人想問什麼呢?”
不得不說,侯韓武終歸是見過世面的人,而且一度還是權傾朝野的權臣,就馬括這點小心思,哪裡瞞得過他?
還記得昨日,當韓王然提出欲將王位歸還韓武時,韓武就注意到馬括的面色變了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可能是見侯韓武神色冷淡,馬括面色訕訕地說道:“只是隨口問問。”
“哼。”
韓武輕哼一聲,自顧自閉目養神,不再理會馬括。
說實話,韓武對馬括可沒有什麼好印象,誰讓當年韓然奪權的那件事,正是馬括向後者通風報信呢?甚至於,馬括還殺了韓武的心腹武安守朱滿。
韓武對韓王然提不起恨意,那是因為兄弟倆自幼就感情深厚,可是對於馬括你算什麼東西?!
也難怪韓武這般倨傲,畢竟想當年,就算是馬括的父親前上谷守馬奢,見到前者也得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喊一聲侯。
在馬括的帶領下,侯韓武沿著昨日來過一回的路,再次來到了他弟弟韓王然歇養的那座宮殿。
待等韓武走近臥榻時,韓王然還是靠躺在臥榻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平鋪在被褥上的一份中原各國的地圖,面龐依舊憔悴。
“不是說,宮內的宮醫叫你好好歇養麼?”
在瞅了一眼那份中原各國的大致地圖後,侯韓武有些不渝地說道,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看到韓然這般不聽醫者的叮囑,他心中為何會生氣明明這個曾經疼愛的弟弟,當年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捅了他一刀,不是麼?
“我有好好歇養,只是睡不著,也是沒辦法……”韓王然抬起頭來,微笑著解釋了一句。
隨即,他問韓武道:“義兄,你考慮地如何了?”
侯韓武當然知道韓然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在看了幾眼後者後,淡淡地說道:“你認為我此番回國,是因為想爭奪王位?……我韓武若是想奪取這個王位,你如今還能坐在這個位子上麼?”
他這話絕非妄言,事實上在魏韓第二次北疆戰役之後,康公韓虎就已經因為戰敗而踢出權力中樞了,當時侯韓武大權在握,若不是他顧忌與弟弟韓然的兄弟感情,君主的位置對於他當時而言,簡直就是唾手可得。
就連當時的丞相申不駭,都無法阻擋侯韓武,只能透過勸說的方式來勸說韓武:您已經得到了相當於君主的權力,就莫要再因為奪取那個虛名而使國家陷入混亂了。
毫不誇張地說,若非當年侯韓武太過於固執,在鉅鹿戰場上不肯率先逃走而使軍隊計程車氣潰散,韓然根本沒有辦法奪回王權。
這也正是韓王然後來一直猶豫著不肯將侯韓武從魏國贖回來的原因:作為韓王簡的獨子,侯韓武在韓國的威望實在太高了。
“義兄誤會了。”
聽了侯韓武的話,韓王然愣了愣,隨即連忙搖頭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我沒有誤會什麼。”
侯韓武不客氣地打斷了弟弟的話,沉聲說道:“我此番逃回國,並未因為王位。”
“那是因為什麼?”韓王然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隨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因為什麼呢……
侯韓武瞥了一眼韓王然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