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年輕人,無論趙潤這邊護衛將褚亨、燕順、童信,還是秦王那邊的趙冉等人,表情都難免有些古怪,畢竟魏王趙潤也已年近半百,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什麼老態,但不可否認髮色已不再像年輕人那樣烏黑。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已年過七旬的秦王,倒是還真有資格稱呼他女婿為年輕人。

見秦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魏王趙潤雖頗為遺憾,但還是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小婿言盡於此,奈何老岳丈不肯聽勸,既然如此,那就打過再說吧。”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秦王,忽然詭笑道:“叫渭陽君率兵轉戰河西,這是岳丈大人的主意麼?嘖嘖嘖,此計雖妙,但後禍甚大,岳丈大人就不擔心河套戰場的我**隊,徑直襲咸陽麼?”

聽聞此言,秦王面色微變,略帶怒意地說道:“你還是管好今日吧,莫要被我大秦的猛士打得丟盔棄甲!”

說罷,他示意駕車的衛士調轉了王駕,憤然離去。

見此,趙潤輕笑一聲,對褚亨說道:“褚亨,回本陣。”

“是!”

在返回秦軍本陣的期間,大庶長趙冉見秦王面色陰晴不定,猜到定然是魏王趙潤那最後一句話所致,便勸道:“魏王陛下最後那句話,無非就是要動搖大王的心神,大王千萬不可中計。”

“寡人豈會看不出那豎子的心思?只是……”

說到這裡,秦王臉上露出了幾許憂容。

他當然明白魏王趙潤故意提及那件事的目的,問題是,他不去想那事,河套戰場上的魏軍主帥廉駁,就不會徑直襲他秦國本土?

不,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回到本陣後,秦王越想即越擔心魏將廉駁襲他秦國本土,根本無法像大庶長趙冉所說的那般不去想這件事,以至於被攪地心煩意亂。

“那該死的豎子!”

秦王忍不住大罵。

好在這時候兩軍的號角聲相繼響起,這總算是讓秦王能夠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這場決戰上來。

秦軍這邊暫時負責主攻的,乃是渭陽君嬴華,他麾下的軍隊以秦國正軍渭陽軍為主,兩旁則是由秦國平民構成的僕從軍。

說實話,論軍隊士卒的訓練有素,秦軍比魏軍遜色不止一個檔次,畢竟秦軍當中有接近一半都是僕從軍,訓練差勁、裝備差勁,只有在士氣與勇氣方面,倒是頗令人側目。

問題是,在魏軍的機關弩面前,光有士氣、勇氣的僕從軍能有什麼用?人的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那種可怕的戰爭兵器,就算能衝到魏軍的陣列前,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幸運的是,魏國不止發明了一種戰爭兵器,魏國既發明了精密可怕的機關弩,亦發明了極容易仿製的武罡車,雖說後者並不能剋制前者,但不可否認,擁有武罡車的秦軍,將極大減少兵力上的損失。

而更幸運的是,武信侯公孫起當初奪下樑山南部的魏營後,就命令士卒打造了一批武罡車,本來是用於阻截桓王趙宣的軍隊,而今日,正好用來剋制魏軍的騎兵與飛矢類兵器。

“前進!”

隨著渭陽君嬴華一聲令下,前隊的三萬渭陽軍,以整整三十個千人方陣的陣型,推動著武罡車,徐徐向魏軍進兵。

而與此同時,魏軍前軍主將桓王趙宣,亦下令麾下的北一軍,徐徐向前。

相比較秦軍,北一軍的兵種構成更為複雜,居中央的乃是武罡車與刀盾兵的組合,其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弩兵,甚至兩翼還有騎兵與機關弩戰車在旁側應,論進攻方式的多花樣,遠遠超過秦軍。

漸漸地,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只剩下約三百丈的距離。

見此,北一軍軍中的機關連弩戰車率先停止前進,在兩翼擺開陣型,不過暫時還未射擊,畢竟這個距離,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