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弩的殺傷力很有限。

而魏秦兩軍的步卒們,則仍在繼續向前。

待等到彼此相距一百丈的時候,魏軍步兵立刻停止前進,舉起盾牌,配合武罡車採取守勢,而在步兵身後的弩兵們,則開始不停地射擊,將密密麻麻的弩矢宣洩於對面秦軍的頭頂。

反觀崇尚進攻的秦軍,則在這個距離加快的速度,只見無數士卒推動著武罡車迅速向前,硬生生將其推到魏軍的陣前。

終於,魏秦兩軍的武罡車在最前線碰撞,此時彷彿一盆冷水潑入沸滾的熱油當中,一時間,整個戰場一下子就喧雜起來,不計其數的渭陽軍秦卒,手持長戈從武罡車背後衝了出來,衝擊魏軍那道由武罡車與刀盾兵組成的防線。

魏卒舉盾防禦、揮刀殺敵,而秦軍士卒們,則是悍不畏死地將手中長戈往前戳,無論是否戳中敵人,皆死命往前衝,以至於魏軍士卒的陣型,竟被秦軍衝擊地堪堪欲破。

“擋住!擋住他們!用盾牌擋住他們!”

魏軍大將張驁親自指揮在前線,扯著嗓子大喊。

還記得北一軍初次與秦軍士卒白刃戰時,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相比較中原其他國家的軍隊,秦**隊的進攻方式實在太猛了,彷彿秦人個個悍不畏死,不顧一切地衝擊著北一軍的防線,以至於北一軍多次被其迅速擊破前軍,完全被打亂了步驟。

而這次,似乎能擋住秦軍的第一波攻勢。

確實,只要擋住了秦軍的第一波突擊,魏軍的優勢面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在魏軍一方無數弩兵與機關連弩的自由齊射下,秦軍士卒彷彿田裡被風颳過的麥子般,一片片地倒地,雖說渭陽軍中亦有弩兵,且這些弩兵亦回射魏軍弩手,但總的來說,秦軍弩兵還是無法遏止魏軍弩兵,甚至於,反而被後者壓地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彷彿無窮無盡的秦國僕從軍,彷彿洪水般湧到了魏軍陣前,不得不說,秦軍士卒已經夠勇猛了,但這些僕從兵,比正規軍還要猛,或者說莽,簡直就是前赴後繼,不顧傷亡。

甚至於為了前進,這些僕從兵根本不會管腳下是否有己方士卒的屍體,彷彿他們的眼中,就就只有魏軍,他們的心中,就只有殺敵升爵一個念頭。

這也難怪,畢竟為了激勵己方計程車卒們,秦王在戰前親口許下了殺一敵升一級爵的承諾,這意味著什麼呢?這意味著只要殺夠十八名士卒,哪怕此前只是一介平民,只要活著走下戰場,就能成為爵比大庶長趙冉、左庶長衛鞅等人的貴族。

不錯,升到最高的爵位,只要殺死十八名敵軍士卒!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秦王這般激勵下,這些僕從兵們哪裡還顧得上畏懼?

然而他們也不想想,在這種規模的戰爭中,又有幾人能殺夠十八名敵軍士卒且活著走下戰場呢?

事實上,有不少僕從兵就連魏軍士卒的衣甲都沒摸到,就被無情的弩矢給射死了。

當日的戰事,事實上只有魏方的北一軍與秦方的渭陽軍與僕從軍參與了戰事,哪怕是被部署在魏軍陣型第二陣的河東軍,亦是連秦軍的面都沒瞧見就結束了當日的戰事。

據戰後統計,這一場仗秦軍傷亡人數在兩萬人以上,而魏方的北一軍,傷亡人數則在一萬兩千人上下。

不得不說,士氣如虹的秦軍,絕對稱得上是魏軍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敵人,縱使是韓國的軍隊,也不曾像秦軍這般可怕。

因為天色漸晚,魏秦兩軍各自退後五里,原地安營紮寨,待等明日繼續這場戰爭。

鑑於彼此都是沒有營寨防衛,因此,魏秦雙方的將領當晚尤其謹慎,比如魏軍這邊,沒有參與今日廝殺的河西軍,似季鄢、樂逡二將,徹夜巡邏,防止秦軍夜襲。

而秦軍那邊,武信侯公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