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懷德槍挑王天慶 周主一怒斬雁平(第4/5頁)

大的膽子。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還敢進京？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尋你不到找你不著，今天是你自投羅網，來呀，把賊子捆上，砍下人頭為先王報仇！”

“喳！”過來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像凶神一樣，往上一撲，抓住高懷德繩捆索綁，往下就推。高懷德鬧得莫名其妙，忙說：“周主，你叫我死個明白，我和你有什麼仇？”

“你是明知故問，還是裝糊塗？”

“我不知道。”

“我叫你明白明白。我父親叫柴守禮，在世的時候以販傘為業。二十年前，我父親販傘要過高平關，只因過關稅賦太重，我父親拿不出錢，被軍卒綁去見你父高行周，在大堂上我父親出口罵了你爹高行周，那老賊惱羞成怒，把我父親吊在百尺高竿上亂箭射死。如今高行周雖然死了，這仇可沒報，今天父債子還，冤冤相報！”

高懷德聽了這些話，如夢方醒，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可惜呀，這件事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娘也沒講過，要知道我也不能進京呀。要真像他說的那樣，也是我父親不對，這還能怪柴榮殺我嗎？我給祖父報仇殺了王天慶，柴榮殺我替父報仇有什麼不對？只是我死了倒不怕，我娘怎麼辦呢？進京沒見著趙匡胤就落到柴榮手裡了，誰能救我呢？也不知道趙匡胤在沒在臺上，要是在這也該出頭露面了。難道他也怕柴榮，會見死不救，在臺上袖手旁觀看熱鬧？

想到這，他扭頭往周圍看看。臺上人這麼多，趙匡胤認識他，他不認識趙匡胤哪！只聽母親說過是個紅臉大漢，上哪去認呀！他這四下一看，看押的兵丁不讓了，照著腦袋打了一拳：“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高懷德把頭低下了：“完了，我是沒有救了，趙匡胤你真是白臉狼呀！”

此時，趙匡胤在柴榮身旁如坐針氈，暗想：懷德呀，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你怎麼不到家去，偏偏到這來了。你真要有個好歹，我對不起高王爺，也對不起我妹妹呀！幸好結親的事誰也不知，要叫萬歲知道怪罪下來，我也吃罪不起呀！今天豁出我的命不要，也得救高懷德。怎麼救呢？一時沒有了主意，急得他抓耳撓腮，坐立不穩，汗珠子順額角往下直滾。正在這時，高懷德左右一看，嚇得趙匡胤急忙把頭低下了。

趙匡胤的一舉一動，變顏變色，被護國軍師苗光義看見了。心想：殺高懷德，趙匡胤怎麼這麼著急呢？其中定有緣故。高懷德是個人材，有斬將奪旗之勇，殺了太可惜了。怎麼能救下他呢？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萬歲刀下留人！”

柴榮說：“軍師有何事？”

“我有幾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講！”

“請問你父親死在誰手？”

“高行周。”

“為什麼要殺高懷德？”

“他們是父子，父債子還。”

“前朝也有父債子還，可是我主與歷代皇家不同，你是有道明君，以仁德治天下，應該是冤有頭債有主，不應當一人犯法株連全家。當初高行周殺你父親時，高懷德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娃娃，今天你要殺他冤不冤枉？再說你的仇已經報過了。”

“什麼時候報的？”

“當初你父被殺，反過來先皇郭威派趙匡胤到高平關取人頭。高行周知道自己罪大彌天，橫劍自刎，這叫一命抵一命，仇不就報了嗎？另外冤仇宜解不宜結，如果你替父報仇殺了高懷德，高懷德有兒子再找萬歲算帳，何日是個了呢？還是仁義相待饒了高懷德吧。”

柴榮一聽這話，一陣冷笑：“苗先生，我真沒想到你會向著高家人，不讓我報父仇。高行周當官，高懷德也跟著享福，父貴子榮哇。他爹犯法他也逃脫不了！你不是說他有兒子得找我報仇嗎？我給他來個斬草除根！來呀！砍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