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放在一個人手裡,他這是犯了趙府處事的大忌!

可他身不由已,彷彿這樣交給她,就會萬無一失。

蘇怡香道:“你信我麼?”這麼大的一筆賣買,她不信他在心裡沒有掂量過她,沒有掂量過蘇家布莊。

趙子辰眼裡一片清明,對上她的一雙眼睛,清徹盈淡地彷彿西子湖的湖水,帶著絲清涼。

他捏了捏袖中緊握的拳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盯著她的小臉道:“你若果不能讓我相信,西子湖底就是蘇家的歸宿!”

蘇怡香一怔,詫異那眼神能殺人,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對他說:“那就不要讓它成我蘇家的歸宿不就成了?”

趙子辰的心就這樣陡然亮堂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收藏看文的親們,謝謝你們支援,請潛水君們冒泡,一如既往求個收藏!

☆、狗…官

蘇家布莊的二樓東間裡,沉香木三腳圓桌上,放著那份契約。

蘇怡香仔細看上面的條款,剛看了前面兩條,就聽趙子辰道:“聽說雷州葛布奇缺,是真的嗎?”

蘇怡香順口接話:“這倒不假!”再看,又聽到他的話音:“你知道遼東哪家的狐狸皮收拾的好,我想給我家老太太做件披風!”

這契約不是鬧著玩的事,得看仔細了,蘇怡香不能說這趙大人不懂事,盡在這裡和她打岔,只得抬頭再次道:“趙大人,蘇家只做布料生意,這皮子上接觸的少,你要是有這個打算,我找人替你打聽!”

趙子辰點頭:“也好!”

蘇怡香看完了契約書,覺得沒異意了,就從腰間揭下錢袋,從裡面拿出一方黃玉印章,這方印章的玉質底上乘,是當初蘇興之本來要留給自己用的,蘇怡香喜歡就乘著高興,讓人刻上了她的名字,蘇怡香成天裡將她帶在身上,雖然沒什麼大用,空閒的時候拿出來把玩,也是樂趣。

此刻蘇怡香將黃玉印章在紅泥上按了按,拿起來,珍而又重地在趙子辰的名字下方,按下了她的。

趙子辰緊張地心忽地鬆了勁,手心捏著汗氣兒,一下子有了出口。

跟在趙子辰身後一直默默無聲的於昊,嘴角不住的抽搐,趙子辰是做什麼的,這幾個小動作下來,蘇怡香就亂了神,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看著對面的蘇怡香就那麼相信地按下自己的印章:“蘇少東家,蘇姑娘,你不再看看契約嗎?”

蘇怡香聞言悚然抬頭,聽話聽音,於昊的話讓她在電光火石間來不及思量,打手一抬就去揭桌上放著的兩張契約,只是比她更快的一隻修長大手,順手牽走了桌上的另一份。 這動作太快,快得讓旁邊站著的人眼睛來不及細看。

剛剛還在暗中拍手稱快的錢掌櫃傻了眼,蘭芝撲上前護在蘇怡香的前面,蘇怡香手裡捏著那玉板紙,眼睛裡湧起一片紅來。

這裡面沒有古怪,蘇怡香打死她都不相信。她從上往下重新過了一遍,一份端端正正的用楷書言言灑灑寫下最後一條條款的邊角處,幾個不起眼的蠅頭小字落入她的眼簾:

此上所有條款若不能按期交貨,蘇家四姑娘蘇怡香甘願為趙家長子趙子辰俯身為婢一年。

蘇怡香掃了眼於昊,再轉向趙子辰,就說商不如官,花花腸子多了許多,她想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有道是天上哪有掉餡餅的美事,剛剛趙子辰的問話,一字一句悉數都是一早想好了,她這是生生往裡鑽,如今有苦說不出,打落了牙齒也要和血吞的樣子。

蘇怡香食指指著趙子辰:“趙子辰!你個狗……官!”她想罵他更狠的,可她罵不出來,她這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滿腔滿心的懊悔,蘇家五六年的嚼用都從她身上出了。多麼可笑,她自認為自己可以為父親分憂,獨擋一面了,拿著蘇家當自己試手的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