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常是個落魄潦倒的畫家,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總是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夾克,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與執著。

在繁華都市的藝術圈裡四處碰壁後,為了尋找那一抹能點燃創作靈感的火花,他毅然搬到了這座偏僻小城邊緣的老舊公寓。

這公寓樓宛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牆體斑駁,爬滿了歲月的青苔,走廊的燈光仿若疲憊老人的眼眸,時明時滅,閃爍不定。鄰里之間更是仿若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厚障壁,每次碰面,頂多是冷漠地點點頭,便匆匆擦肩而過,透著股說不出的疏離。

剛入住不久,詭異的事情便接踵而至。每晚入睡時,林正常總能聽到從樓上傳來隱隱約約的細微聲響。

那聲音仿若夜梟的低鳴,有時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抽噎聲斷斷續續,揪人心肺。

有時又似重物拖拽的悶響,伴隨著地板微弱的震動,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鼓膜。起初,他並未在意,只當是老房子年久失修,自然會發出些正常響動,不過是風過窗欞、老鼠竄動罷了。

直到一天深夜,林正常正沉浸在夢鄉之中,突然被一陣尖銳的爭吵聲驚醒。那聲音仿若利刃,瞬間劃破寂靜的夜空,清晰地從天花板滲透下來。

其間還夾雜著女人淒厲的求饒聲與絕望的呼喊,聲聲入耳,令他心頭一緊。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披上那件破舊的外套,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上樓一探究竟。這畢竟是他暫時棲身之所,樓上的異常萬一鬧出人命,他怎能坐視不理。

當他來到樓上對應的房間門口,屋內卻突然沒了動靜,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靜音鍵,死一般的寂靜。林正常抬手敲門,手指關節叩擊在門板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卻無人應答。可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門卻緩緩開了一道縫,仿若一隻黑暗中悄然睜開的眼眸。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那股刺鼻的氣味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間席捲了他的鼻腔,令他驚恐地瞪大雙眼。透過門縫,他瞥見屋內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地上暗紅色的血跡蜿蜒流淌,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條條扭曲的血蛇,顯得格外驚悚。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門後伸出一隻蒼白的手,那手如同鬼魅一般,一把將他拽了進去。屋內,一個身形高大、滿臉猙獰的男人手持利刃,佇立在一片狼藉之中。

那男人的臉上佈滿了橫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眼角斜劃至嘴角,仿若一條蜈蚣趴在臉上,此刻正扭曲著五官,冷冷地盯著他。刀刃上鮮血欲滴,一滴滴殷紅的血珠沿著鋒利的刃口滑落,砸在地上,濺起微小的血花。

角落裡,一個女人衣衫不整、奄奄一息地蜷縮著,她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臉上,看不清面容,但那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

眼神中滿是無助與恐懼,正死死地盯著林正常,仿若在向他求救。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壞我的事!”男人嘶吼道,那聲音仿若受傷野獸的咆哮,震得林正常耳鼓生疼。

男人一步步向他逼近,每一步都帶著騰騰殺氣,手中的刀在空氣中劃出“嘶嘶”的聲響,彷彿在向他宣告死亡的臨近。林正常嚇得連連後退,慌亂中撞翻了一旁的桌椅,“哐當”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屋內格外刺耳。

他顫抖著聲音解釋自己只是聽到聲響擔心出事,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哀求,希望能喚醒男人的一絲理智。可男人此刻已殺紅了眼,根本不聽他的辯解,猛地揮刀砍來,刀光一閃,仿若一道奪命的閃電。

林正常側身一閃,千鈞一髮之際,險險避開這致命一擊。慌亂間,他瞥見牆上掛著一幅與這血腥場景格格不入的油畫,畫中是一片寧靜美好的田園風光,金黃的麥浪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藍天白雲相映成趣,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