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過,為什麼不要?再說那商稅,我聽說才三十稅一,不值幾個錢啊。”

嚴鴻此時又吞了個葡萄進去,笑道:“你們啊,哪懂老爺我的心思。這叫鈍刀子割肉,他們交了這商稅,就是個開頭;等日後出海時,我再收他們三十稅一的貨稅,他們覺得這不算什麼,那個稅都交了,這個稅不交不就虧了?接著,我就把稅漲到十稅一,有了三十稅一的基礎,十稅一也就好接受多了,等到將來再一點點,慢慢的薅他們的羊毛,到時候他們想跑都跑不了。”

嚴鴻這也是玩遊戲玩多了,覺得漲個稅率麼,就滑鼠點幾下,最多民心下降一些,再佈施幾次錢糧就好了。卻完全沒想到,把稅率從三十稅一提高到十分之一,這是油鍋炸肉,鹽水潑傷口的勾當,真要這麼玩,那是要天下大亂的。當然,反正這會兒也只是yy一下,隨他去了。

花月仙這才明白嚴鴻的意思。以她的智商,就更聽不出其中的問題了,反倒對嚴鴻這餿主意佩服的五體投地,笑罵道:“老爺當真無賴,這等缺德主意也想的出來,便是我們這些跑江湖,做黑道生意的,也沒這許多坑人的主意。老爺若不是做官,而去綠林做一家大寨主,也保證山寨紅火,日進斗金。”

嚴鴻猛的起身道:“好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怎麼敢把老爺這堂堂欽差說成山賊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對小娘皮不可。”邊說邊去抓花月仙,另一邊也不忘去逗耿金鈴,三人笑著滾在一起,不多時就是長衫與小衣齊飛,玉臂並酥胸一色了。

第 584 章 翠翹委地

次日,以潘啟德為首,江南六大家的頭面人物,僱了一班吹鼓手,吹吹打打,來見嚴鴻與胡宗憲。見面後先是施禮,然後就說,自己幾家昨日盤帳才知道,從嘉靖三十五年開始,就忘卻了繳納商稅。想自己這幾家都是詩禮傳家,一等一的良人,怎能做那偷漏稅款的事?實在是手下該死,漏繳賦稅,特意前來把欠稅歸還。

胡宗憲明知對方說的都是鬼話,自也不能當面點破,大肆誇獎了眾人一番。又設下酒席款待,賓主盡歡,潘啟德等人又捐獻紋銀五萬兩,犒賞滅倭有功人員,胡宗憲則手書了積善之家幾個字,送與潘啟德。

這六大家一交稅,便成了風向標,其餘的人,可就不敢再像以往那般穩當。說起來,六大家即使不是杭州最有錢的人,也是杭州底蘊最深厚的人家。連他們都繳稅了,自己又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不交?再說細算一下,三十稅一,雖然總額度不少,但若是因為這點錢被小閻王惦記上,往家裡扔幾副鐵甲,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時間,杭州士紳踴躍完稅,知府衙門、布政使司、乃至總督衙門都人滿為患,書辦文員忙的手忙腳亂,也堪稱大明奇觀。

一連過了近半個月光景,這股完稅風才漸漸刮過去,嚴鴻這一日正想找胡宗憲詢問,幾時去收拾李文藻。不想有門上人來報,說一個婦道求見,等到出門去看時,卻見正是王翠翹。只見王翠翹面色憔悴,身邊跟著幾個健壯婆子,再往後是十幾名矯健的漢子,還抬著幾個箱籠。那隨身抱著孩兒的綠珠。卻不曾見。

一見嚴鴻,王翠翹眼圈一紅,叫了聲:“阿弟。”卻是一步上前,撲到嚴鴻懷中痛哭起來。

自那日畫舫一會之後。胡宗憲一怕夜長夢多。二怕舟山的群賊生變,打發汪直、徐海秘密出杭州。返回舟山,整頓部眾帶往東藩、香島,不要在杭州附近駐紮。王翠翹自然也隨夫前往。嚴鴻見她如今到此,情知有變。忙道:“姐姐別哭,有話進房說。”便這樣擁著王翠翹回了臥房,至於那些丫鬟,長隨,都被領到了其他地方宿下。花耿二女也知,這個所謂的姐姐,只是個金蘭姐弟。本身是上行院出身,模樣身段都如此出挑。如今與自己的男人摟抱成一團,哭的梨花帶雨,惹人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