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罪過,進行重新整理,避重就輕。比如殺官之類,就賴在別人頭上,他自然也能找人來頂包。而這些人要想在山東做武官,也還真離不開這位劉老軍門的提攜。當下拱手道:“如此有勞老伯了。”

劉才一笑道:“自家人,這麼說,就見外了。賢侄,你與老夫交個實底,賞chun閣這一案,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嚴鴻道:“世伯,這事其實說來當真是湊巧。我來濟南,是為孫氏治病。不想湊巧救了個美貌的小娘,又有這常守業湊來送死。我這番下山東,如此大的排場,若是不打幾隻老虎,回去也不好交代。本來我也不想在濟南搞事,免得世伯臉上無光,可他自己送來找死,這也怪不得我。小侄臨出京時,家祖和家父都特意叮囑,讓我到了濟南後,萬事全聽劉世伯安排,絕不可肆意胡為,若是世伯想要保下常太守……”

劉才聞聽此言,站起身形,朝běi jing方向遙遙一拜道:“義父及小閣老,對我恩重如山,劉某不才,惟有肝腦塗地,方能報此大恩之萬一。”

嚴鴻急忙攙扶道:“世伯言重了。快快請起。”

二人再次落座,劉才道:“你如此一說,老夫也就放心了。說實話,老夫經營濟南多年,也費了不少辛苦,不過賢侄的苦衷,老夫如何敢不體諒?常知孝父子,如此可惡,老夫也自不會再回護他們。我今天也交個底,老夫要保這山東官場的樓宇樑柱,卻不會吝惜那一磚一瓦。”

嚴鴻知道,這是今天的戲肉來了,這一頓酒席吃到現在,才算有了味道。誰是樑柱,誰是磚瓦,全看劉才如何取捨。當下道:“不知世伯何以教我?”

只見劉才自袖中伸手,抽出一張摺疊好的紙遞到嚴鴻面前道:“這上面是十個人名及他們的罪過。這其中既有府縣正堂,也有指揮、總兵,他們的人頭足夠分量。而所列的罪責更是板上釘釘,由不得他們混賴。”

嚴鴻也知,這既是劉才為自己的業績考慮,也是藉機完成一次對山東官場的洗牌。這幫人多半是對劉才陽奉yin違,而劉才又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方便動手收拾的,正好借自己的刀殺人。當下收下紙條,拱手道:“如此多謝世伯費心了。”

“賢侄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眼下有一樁大富貴,還要你我叔侄同心協力,共同謀劃一二。”

嚴鴻不解道:“願問其詳。”

劉才慢悠悠道:“如今山東三年大災,這濟南城內,有錢無糧的富戶也有不少,連帶周邊幾省的糧價飛昇。賢侄你說,現在要發財,做什麼生意為好?”

嚴鴻道:“糧價飛昇,自然是做糧食生意好。只是我這次南下,只有國庫的銀兩十萬,卻沒糧草,便是去外地轉運,這中間也極為麻煩。”

劉才伸出兩根手指,呵呵笑道:“賢侄,何須外地轉運?這德州、臨清都有糧食,只是等閒調動不得。然而賢侄今ri身為欽差,便宜處置山東軍民事務,卻又不同。若是賢侄發一角文書,調來它百十萬石的糧食,咱們既能賑濟災荒,立下個大功勞,富裕的糧食倒手發賣出去,所得錢款更不在少數。等到來年糧價下來,再採購補足餘數,也就是了。”

嚴鴻雖然是紈絝,可不是傻子。聽讀這個建議,不由冷汗直冒,忙問道:“世伯,這兩地的糧食可是軍糧。動了,可是要殺頭的。”

要知,這兩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