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傷人。若到了那一步,誰的臉上都不好看。還是由我在當中斡旋,一切都好商量。”

嚴鴻心道,夏紫蘇武藝出眾。自家身邊的一眾護衛,除了梁如飛之外,其他恐都非其對手。若是張青硯在,倒確實能抵擋一陣。他便道:“此事從長計議。不在這一時。回頭再說吧。”

張青硯又道:“相公。你身邊那小管家奚童,大約是練了什麼邪門外道的功夫。這功夫聽我師父說過。從小練的時候進境快,卻壞了人的陰陽五行之道,影響生長。我看那奚童雖然唇紅齒白,眉宇間卻有隱隱的綠氣。再問他年齡。其實已經十六歲,身量看上去卻是像十三、四的,將來還會影響陽壽,乃是個寅吃卯糧的功夫。咱們名門正派,卻是不會練這等功夫。我這裡記了個藥方,輔以吐納之法,正是治這個功夫弊病的。若照此練習。疏導體內淤積陰氣,雖則不能盡除其害,卻也能十去七八。只是那邪派的功夫,從此也不能再練。尚須從頭練正派功夫。你回頭把方子給那小管家,便等於是救了他一條命,從此以後必會對你死心塌地,盡忠報效。”

嚴鴻道:“原來如此,我說奚童怎麼最近總鬧病,前者連下江南都沒下了。原來根子在這裡。這個方子既是你的,何必再多轉一道手?你回頭把方子寫給他就是,你們都是練家,也好說話。”

張青硯看了他一眼道:“相公說的什麼話來?他雖然看著小,算起年齡卻也是個成丁少年。我如今是你的房裡人,怎好與個男子多講話?再說了,這人既然死心塌地,盡忠於你,正是你的膀臂。我若是去賣好,不成了結黨營私?”

她辦事妥當,早就看出奚童的暗疾,今日逐了夏紫蘇,總怕嚴鴻見怪,這才把殺手鐧扔出來。見哄的嚴鴻歡喜,便就勢摟住嚴鴻頭頸,羞道:“夫君,妾身也想給嚴家添個丁。”

等到了次日清晨,嚴鴻召來奚童,將張青硯抄寫的藥方及吐納之法給了奚童,說明緣由。奚童連忙下拜,謝過大少爺之恩。嚴鴻知奚童對自己忠心耿耿,實在是看寶蟾姐面上,這一點張青硯卻是不知的。

欽差大隊啟程,穿過蔚州,趕奔大同。趁著趕路的當口,路楷一頭鑽進了嚴鴻的馬車。見車內一個身高腿長的女子與嚴鴻靠在一處,另外有三個女子在一旁相陪。陸楷不敢多看,低頭道:“大公子,此處沒有外人,下官斗膽一問。您此來,不知是何章程?難道也要像對濟南劉才那樣,將楊順拿下問罪麼?”

嚴鴻將手放在孫月蓉肚子上,反問道:“這事你先別問我,我倒要問問路直指。楊順坐鎮大同,總領宣大軍務,位高權重。但不知他是個有能的能吏,還是個無能的昏官?”

路楷乾脆道:“楊大帥鳳貌雞膽,虎皮羊質,優柔寡斷,不明軍機。乃是個一等一的昏官。”說到此,他頓了一頓,又道:“可他對元翁和小閣老忠心耿耿,天日可鑑。自上任以來,為嚴家籌措金銀,備辦財貨,從未落於人後。更是拼了命想要做出一番成績,為的只是讓元翁面上有光,小閣老心中歡喜,大公子不可不查。”

路楷也不愧是個能做到巡按的角色,說話著實有自己的技術性。他首先不隱瞞楊順的無能,但更重要的是,他向嚴鴻說明了楊順的優點。他夠忠!

站在嚴府的立場上,能不能幹活,是能力問題。為誰幹活,這是立場問題。而立場問題比能力問題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