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為工作人員準備的電梯,並沒有賓客搭乘的電梯那般寬闊。

再加上又擠了六個男人,外搭一輛餐車,空間便顯得更為逼仄。

正當木真低垂著腦袋,設想下面該怎麼辦之時,眼角的餘光卻覷到了站在他左手邊的黑衣保鏢腰間的槍套……鬆了。

原本稍微平靜下來些的心跳,又激烈地在胸腔裡砰砰跳動了起來。

他飛速瞄了眼右邊站的另外兩個保鏢,欣喜地發現餐車的高度可以完全遮擋住右邊站的人的視線。

等於他、餐車、以及挨著他左邊站的那個保鏢形成了一個三角盲區。

只要他的動作小心些,不被左手邊的黑衣保鏢所察覺,就可以拿到那支槍,然後迅速藏進推車下方。

如果被當場發現的話,他也可以裝作愣頭青的模樣,表示自己只是想要幫忙給他扣上——要做嗎?

木真嚥了口唾沫,心一橫,幹了!

“叮咚——”

三樓到了,於燼落率先一步跨出轎廂,身後的四個保鏢也一應跟在他身後。

他低頭又重新整理了一遍Fo的動態板塊,也沒看到任何一條和鴉隱有關的資訊。

倒是刷出來了一條成野森po出的一條陰沉的,下著暴雨的天空的照片。

配文是一朵雲和一個生病的表情。

於燼落髮出了一道嗤笑,英俊的面龐掠過了一抹嘲弄之意。

成野森這個膽小鬼,明明今天整個林塔市區都豔陽高照,還生病抱恙在家……

不過是不願意看到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起,還將宣佈訂婚的訊息罷了。

頓住腳步,他又回頭往後看了一眼,見那個應侍生已經推著餐車消失後,緩緩地翹起了唇角。

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保鏢們散開,他也融入了這片歡樂的人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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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都怪你。”

鴉隱終於從暗無天日的地下酒窖裡脫身時,嘴巴都感覺已經被親得麻木了。

該感謝宮澤遲的理智還沒有完全脫韁嗎?

還記得待會兒還要跟她跳第一支開場舞,才沒有把她折磨到‘背氣’,也沒有踏入更新一步的雷池。

被宮澤遲避開眾人領入了二樓的一間休息室後,鴉隱對著高大的落地鏡反覆檢視自己的禮服有沒有任何紕漏。

一邊將腦後稍顯鬆散與凌亂的盤發再用髮卡固定,一邊朝宮澤遲抱怨,“把我頭髮都搞亂了。”

宮澤遲依舊是一副彬彬有禮,衣冠禽獸的模樣安坐在一側花團錦簇的棉質沙發裡,靜靜地看著她。

“嗯,都怪我。”

如水的目光順著少女纖長的脖頸往下,一路遊曳過白皙的肩頭,落到了纖細的腰肢上。

宮澤遲心頭一熱,又回想起了剛才他掐住那截盈盈一握的細腰,傳遞到他手掌上的綿軟的觸感。

他像被燙到了那樣飛速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的雕花繁複的窗戶上,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都是我的錯。”

鴉隱聽著這毫無誠意的道歉,心頭又是一陣火起。

真是見了鬼了!

明明她自重生之後,也沒有疏於運動。

即便原本的這具身體,因為母親的病逝而終日鬱鬱寡歡所以顯得清減且孱弱了幾分——

但都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月了,怎麼著也該恢復了,卻頻頻在‘親吻’這件事情上翻車。

成野森也就算了,那傢伙本來就時常運動,她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但這位高嶺之花的學生會會長,平日裡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連襯衫的扣子都是繫到最上面一顆的,根本瞧不出來肺活量竟然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