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這兒住的都是姓巴的,後來經過連年的災亂,不少外地人搬到了鎮上來,現在只要是‘百家姓’的姓,這兒恐怕都有。”

西門飄一邊點頭,一邊直“嗯”,“嗯”,目光卻投向了剛從裡頭走出來的小青。

掌櫃的忙道:“這位是您老的掌珠?”

西門飄點著頭又“嗯”了兩聲。

掌櫃的一揚拇指道:“您老好福氣,像這樣標緻的姑娘,我們這兒還沒見過。”

西門飄一聽這話高興了。

正巧這時候夥計來算帳,西門飄不但沒還價,居然一錠銀子丟了下去。

西門飄本不是個小氣人,凡事只要為小青他更大方,有誰要誇了小青,他把心掏出來都行。

這位掌櫃的說的固然是千真萬確的實話,可也相當會做生意!西門飄跟小青在大街上一路走,無論到那兒都招惹了不少目光,固然小青美得迷人,穿的又是身新衣裳,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新衣裳襯托得她更美,她的美也把那件新衣裳帶了起來,難免會招人目光,可是西門飄跟小青走在一起,太不相稱也是原因之一。

西門飄似乎不覺得,大搖大擺的好不得意。

小青心裡有點明白,她暗暗代西門飄不平,也暗暗代西門飄難受,但她卻捱得西門飄更近,因為她知道西門飄有一顆善良的心,更知道西門飄對她是多麼好。

爺兒倆談笑間進了一家酒樓,西門飄大搖大擺地直上二樓,夥計不敢怠慢,哈腰陪笑直往裡讓,西門飄卻看中了一付靠窗的座頭,走過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坐下他便衝夥計擺手說道:“不要問我們吃什麼,揀你們拿手的往上端就是。”

夥計答應一聲哈腰退去。

小青皺眉卻著道:“乾爹,兩個人能吃多少,點兩個菜就夠了。”

西門飄一擺手道:“你不用管,乾爹出了名的能吃,有乾爹在別愁吃不了,多少日子沒好好吃喝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好地方,要不好好吃上一頓解解饞,怎麼對得起這張嘴跟這座五臟廟?”

小青道:“您輕點兒好不?都讓人家聽見了!” ’“怕什麼?”

西門飄一睜眼道:“我花的是自己的銀子,又不是別人的,我愛怎麼吃就怎麼吃,就是把盤子碗都吃下去,誰又管得著?”

小青無可奈何地笑了。

小青那裡剛皺眉而笑。

西門飄目光忽然往樓外一凝,急道:“丫頭,快看,那不是……”

小青忙轉頭望向窗外街心,她神情猛地一喜,霍地站了起來,急道:“是他,乾爹,是他!”

十丈飛紅跟葛天香正從街心過來,兩個人不住地談笑著,十丈飛紅還指指點點的。

西門飄道:“我叫他!”

說著他揚手就要叫。

小青忽然按住了他的手道:“慢著,乾爹,他身邊那個女的是誰?”

西門飄有心逗逗小青,一咧嘴道:“八成兒這小子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

小青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道:“可不是麼,瞧他多高興,兩個人多親熱。”

“是啊,”西門飄可沒看見小青的臉色,道:“他就不知道我這個乾女兒為了找他,都快把腿跑斷了。”

小青突然轉身飛掠,從樓後撲去。

西門飄一怔,這才明白闖了禍了,站起來就要追,可巧這時候夥計端著酒萊過來,西門飄一下碰個正著,“譁喇”一聲,酒菜全翻在了夥計身上,那夥計“哎喲”一聲倒了下去,就這麼一耽擱,小青已從樓後掠了出去。

西門飄急了,那還顧得夥計,提著刀縱身追了過去。

他出了酒樓,小青已沒了影兒,他好不著急,三不管地往前便追。

他以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