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範仰不忿道:“因為這些?”

朱山閒:“這些還不夠嗎?假如你身邊有這樣的人,你不得時刻留個心眼、警惕著點?別以為這世只有你聰明!”

譚涵川也嘆了口氣道:“這些,其實都大家防著你的理由,算不得證據。但是那天我趕來之後,在客廳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剛開始以為是刺客留下來,後來話時換了幾個位置,終於確定,是你的鞋底尖粘的氣味。”

當初改造後院時,沿著院子內外以及這座樓,牆根下埋了一圈拇指肚大的硫磺顆粒,是譚涵川、朱山閒、石不全三個人親手埋的。丁齊當時還問過這是幹什麼,阿全答是為了辟邪驅蛇蟲。

硫磺顆粒埋在土裡過了這麼長時間,早聞不到任何氣味了。但是那天下過一場雨,假如有人踮著腳尖貼著牆根站著,鞋底尖踩進泥裡還是會沾硫磺氣味。一般人恐怕聞不到,可譚涵川並不是一般人。

也是,刺客出現的時候,範仰其實也在場。他躲在外面的牆根下,並不是事後從家裡趕過來的。刺客失手了,而且還受傷了毒,所以範仰也沒有再露面。

譚涵川今日點破了這些,明他早知道範仰有問題了,而且除了葉行之外,其他人可能都知道了,只有範仰一個人還在那裡耍得歡呢。

一聽這話,範仰的身體反而放鬆了,眼底已露出絕望之色,又扭頭看著丁齊道:“丁老師,你呢,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嗎?”

丁齊也嘆了口氣:“範總,阿全遭遇意外是因為方外圖志。你還記得大家看見境湖的第一個晚嗎?阿全弄了張桌子坐在後院門口,一坐是大半夜。而你困了,先進房睡一覺,進去之後我還聽見你把門鎖了。

這舉動本不合常理,那是阿全的房間,你睡睡啊,你們倆的關係有那麼熟嗎?我反正是沒看出來!想必是沒睡覺吧,我當時懷疑你是去找東西了,而且十有八九是想找方外圖志的原件。

你當初利用和算計我,目的是想得到方外圖志。結果方外圖志是找到了,最終卻沒有落到你的手裡,我和阿全都沒有把它交給你的意思,你卻一直在惦記其實這些也算不得證據,甚至可能是一種成見,但你不應該在我面前做另一件事的。

那天凌晨,莊先生罵了葉總一頓,然後轉身走掉的時候,我突然醒悟過來。你當時確實把水攪渾了,搞得人人自危、互相猜忌。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懷疑老譚的,但是在那之前,我確實覺得連老譚都很可疑。

江湖要門秘傳的興神術,確實高明!暗引導情緒不露痕跡,可你實在不應該對我那麼做。那是我的專業,當我意識到某種心態本不應該出現的時候,會去找原因的。”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有問題的人,是最想把水攪渾的人。丁齊沒學過興神術,可是他了解興神術是怎樣一種秘術,偏偏又是心理方面的專家,誰醒悟過來是什麼人用什麼手段在故意攪渾水。

話都到了這個份,範仰已沒什麼好狡辯或反駁的,此刻兩邊胳膊都被卸了,想掙扎都掙扎不了,乾脆坐在了沙發。他的感覺除了絕望還有懊惱,原來從剛出事起,所有人都已經認定有問題的人是他,反倒是隻有他自己被矇在鼓裡。

範仰當然清楚所有人都可能會懷疑他,但懷疑和認定是兩事,因為人人都有嫌疑,結果所有人的套路只針對他一個人,這樣他還怎麼玩?

範仰面露嘲諷之色道:“你們這些高人,合起夥來算計我一個,有意思嗎?”

莊夢周冷哼道:“你是不是把事情搞反了,分明是你這樣一位高人,竟然想算計我們所有人,這不是痴心妄想嘛!但世人總有妄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可能是在江湖待久了,耍手段都已經耍習慣了,其實穿了,不是那麼幾道破門檻嗎?”

聽見這番話,丁齊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