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為了己用。

而此次林錦兒引誘妉才人獻點心一事,玉蔻早已告知了杜沅沅。杜沅沅便按兵不動,只想看林錦兒到底有什麼舉動。直至被沈毓查出了胭脂糕和杏子甜酪的秘密,才終於看到了林錦兒的險惡用意。

杜沅沅輕輕撫著腹部,心中異常憂慮,皇后與林錦兒能藏匿如此之久,顯然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自己如今又身懷有孕,要與她們鬥智,只怕是力不從心。可一切又刻不容緩,只怕她這裡還在等待觀望,那邊已對她下了手。眼前尤為要緊的是保住孩子,可諾大的宮裡,哪裡又有安全的地方。

杜沅沅長嘆一聲,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主意,與其在這裡坐等,不如鋌而走險,送她們一個可以行事的機會。那麼,自己就做那個魚餌吧。而這個釣魚的地方,不如就選在宮外,一個易於動手的地方。聽說穆嶽山中的皇家別苑--千液苑天然溫泉,景緻不錯,又甚為幽靜,說不定是一個合適的地方。

ˇ出宮ˇ

杜沅沅心中明白,自己所想的這個法子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劃,即便是能引得心懷叵測之人現行,同時也將自己放在了刀口上。但是,眼見腹中的這個孩子一天天長大,她已經無從選擇。

天色暗了下來,宮裡已經到了傳晚膳的時候。蘭兮輕手輕腳地走進殿來,看到杜沅沅眉峰緊鎖,還在沉思,不覺止了步子,欲言又止。杜沅沅抬起頭看向蘭兮,蘭兮躊躇了一下,忽然道:“皇上過會就會來陪娘娘用晚膳,娘娘難道不將這一切告訴皇上麼?”

杜沅沅沒有答話,卻站起身,緩緩走至窗前,暮色在她的臉上打下了重重暗影,顯得幽深而晦暗。良久,杜沅沅才輕聲道:“要如何說呢?難道說,他身邊那個近十年來一直老成持重的皇后意圖爭寵,正在排除異己麼?”杜沅沅忽然轉過身,目光焦灼,聲音也激動了起來,“單憑這寥寥幾句,皇上又怎會相信,那個在他心目中一向賢德寬厚的皇后竟是個陰險卑下的小人!”說罷,長長嘆了口氣。蘭兮焦急地搓著雙手,“那娘娘要怎麼辦?”

杜沅沅想著那個大膽的計劃,唇邊忽然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斬釘截鐵道:“我一定要讓她自己現出原形來。”蘭兮微微一徵,雖然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但是也知道杜沅沅做好了打算,稍稍放下心來。“至於林錦兒”,杜沅沅又道,“就先讓她得意兩天吧。只是”,杜沅沅的目光忽然落在案上的那碟紅豔豔的胭脂糕上,唇邊笑意更深,“少不得要委屈妉才人了。”說罷,忽然附耳對蘭兮吩咐了幾句,蘭兮點點頭,出殿去了。

殿內的銅漏一聲輕響,杜沅沅的心也隨之跳了一下。再過上一刻,便到了酉時。英帝會同往常一樣,邁著輕快的步履,大步走進懷玉宮,第一句問的一定是:我的曦兒今日調皮了麼?曦兒是英帝為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起的名字。按大齊律例,皇室子弟出生三日內要由當朝皇帝賜名。名字確定後,需上告太廟,並錄入皇家牒文。而英帝顯然是對他和杜沅沅的這個孩子異常重視,早早便做好了一切準備。杜沅沅相信,如果自己生的是個皇子,英帝說不定會一下子將他立為儲君。

杜沅沅的眼中已隱然有了溼意。她與英帝相依相伴,共同經歷了多少艱險,二個人的命運早已緊緊相連。本以為無論什麼困難,都可以一起面對,但是,這一次她卻不得不一人上路,獨自去面對那不可預知的危險。不是她不相信英帝,而是這一次的對手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