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想講,不讓你講只會憋得難受,不知有何指教?”

朱山閒幹了一杯酒,放下杯子道:“不敢指教,只我的看法。世人就當處理好世事,若是當初連凡間的事都做不好,又談何修行成仙?”

肖妖王舉杯道:“你的話有道理,既是凡人,就不要妄談成仙之後的事,若真有虧欠也不可能飛昇成仙,須知天刑會將一世相還。”

丁齊亦開口道:“這是為什麼呢?”

肖妖王:“你想問天刑嗎?”

丁齊搖頭道:“不,我不想問天刑,只想問天刑為何能將一世相還。”

肖妖王沉吟道:“在你的天地、你的世界中,你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會留下痕跡,否則便意味著你本人未存。哪怕你不承認、或者你已忘記,這痕跡始終存在,那就是你。凡人常自伐自誇,我是誰人、我本心如何、我為人怎樣其實不必。”

丁齊端杯致意道:“多謝指教!其實我想聽的就是這個答案。”

丁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邊白言則猶自強辯道:“廟裡的菩薩號稱普渡眾生,也沒來渡我呀?”

肖妖王反問道:“菩薩是你家養的嗎?我不是菩薩只談自己,我欠你的嗎?眾生之亂象是眾生自取,故此在輪中不得解脫。談修行先談為人,罵祖宗不爭氣致自己破落,那就自己爭氣別讓子孫再罵,罵世道紛亂,那就自己莫亂於心,如此才不枉輪中一世。”

他又一指酒樓中眾食客道:“一眼望去,這些人都會死,以仙家歲月而論,幾乎都是死在眼前,你是否又要罵我見死不救?人間疾苦或可醫,但生死輪不可免。”

白言則酒喝多了眼神已經有點發直了,醉醺醺的又問了一句:“肖前輩,你真的是神仙嗎,不會是逗我玩吧?”

肖妖王一瞪眼:“你既然不知就不要妄言!你認為我在逗你玩,那就是在逗你玩。”

他的話還沒完,就覺得後脖子一緊被人提了起來,然後眼前一花就到了敬亭山腳下的桃樹林中,頭一看很不滿地喝道:“老徐,你搞什麼鬼,我正和人聊得好好的,幹嘛把我拽出來?”

將他弄出酒樓的,是一位搖著摺扇的男子,此人眯著眼似笑非笑,扇子上好像還題著一首詩,字跡飛舞潦草難以辨認。他也是一位神仙,名徐妖王勝治。

徐妖王橫了肖妖王一眼道:“都是成仙的雞了,怎還那麼多廢話呢?別人請你喝一頓酒,也不管有沒有仙緣,你就告訴他你是仙人,這與你無益,與他也無益。”

肖妖王很不服氣地:“你成了仙,我也成了仙,憑什麼聽你的?”

這時桃林外有人開口道:“肖妖王酒樓中所言,對我甚有點撥,在此謝過了!而徐妖王所言也是正理,該論什麼就論什麼,不必自恃仙家或凡人身份。” 兩位妖王轉身望去,竟是酒樓上剛見過的丁齊等人。

丁齊見肖妖王突然不見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開啟門戶直接穿行到了這裡。這個地方很巧,就是丁齊第一次進入崑崙界時到達的那片桃林。

徐妖王皺眉道:“你們本事不,居然還能跟過來。”

丁齊上前道:“徐妖王,我其實就是衝您來的。有一事想請教,請問您看過靈山嗎?”

丁齊為什麼留在萬家酒樓又穿越到這一幕場景中,其實就是在等徐妖王現身呢。因為這位徐妖王,與莊先生推薦的那一系列的作者同名,既然在現實世界中聯絡不上作者,便在這裡試著問問。

徐妖王答道:“路莫問遠近,只要見性至誠,戀戀首處,便是靈山。”

丁齊微微一怔:“這不是玄奘法師的話嗎?我在五觀莊外聽他過。”

徐妖王一瞪眼:“和尚得,我就不得?”

冼皓噗哧一笑:“怎麼又變成了阿q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