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歸來,願與君共敘,林行之。”費揚古把拜帖往回一塞,“去,和他說家中有事,改日再敘!”小廝唯唯諾諾的應聲而去。

片刻,劉太醫從裡面出來,費揚古連忙過去,劉太醫攏著袖子說,“將軍,這不是我能治的病,人出了毛病,總要對症治療,這癥結不在五臟六腑,自然也不是我能治的。”“那我怎麼辦?”劉太醫一愣,“還是那句,對症!”費揚古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屁話,對症?孩子都死了,我能讓他再活過來嗎?庸醫!”劉太醫冷哼一聲,“那是你沒本事!醫者心術,盡心則已,就你這個樣子,下次別再來找我了!”說完,劉太醫拂袖而去。

剛開始,府裡有人說福晉嚇丟了魂兒,應該請薩滿來跳一跳,費揚古怒斥荒誕,結果,當大夫請遍,仍無良方後,還是請來了薩滿在臨院設臺跳神。之後,又來了幾個京城出名的道士做法驅鬼。一副病急亂投醫的樣子。

夜深三更,外面做法跳神的咋咋呼呼,火光閃爍,屋裡,費揚古坐在床旁,握著因澤的手低聲自語,“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好,只要我知道,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不含糊!”這時候,阿汝推開門,一個小廝進來,“將軍,外面有個林先生送來拜帖。”費揚古惱怒,“不是都說了嗎?我不見!”小廝嚇了一跳,阿汝拿過拜帖展開給費揚古看,上面近乎于謙卑的寫道——“乞為君解憂,愚兄行之。”費揚古看愣了,阿汝小聲說,“將軍就讓他進來吧,這不是擲氣的時候,格格要是好不了,咱們可怎麼辦啊!”

費揚古聽罷冷笑道,“誰跟他擲氣?我老婆病了,我和他一個外人擲什麼氣?叫他走!”阿汝失望的轉身出去,剛要出門的時候,她聽見費揚古柔聲對因澤說,“澤澤,就是你一輩子都這樣,費哥哥也不嫌棄。”阿汝聽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透,費揚古合衣睡在因澤身邊,昏昏沉沉的,就感覺有很細小的敲門聲。“進來。”語罷,一個丫鬟領著個老門房站在外面,門房開口說,“將軍,外面的人無論如何都叫我帶張紙給您,我看他實在不容易,從昨天晚間到今兒早上,一直在咱們門口的馬車上等著,不吃不喝也不睡,眼巴巴的望著大門,將軍,你就見他一面吧。老奴看他斯文和氣,也不像是壞人。”說著,門房將一張白紙奉上,費揚古遲疑許久,接了過來,上面字跡潦草,神行失常,八個字如泣如訴——“求你高抬貴手,林珩。”

費揚古無力的坐到椅子上,白紙飄然落地,他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讓他進來吧。”

沒過多久,就見林珩提著衣襟,快步走了進來,不見往日的文雅倜儻,風塵僕僕,憔悴疲乏。他在中廳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費揚古,略一抱拳,便往臥房走去。費揚古起身跟在後面。林珩在床前俯下身,看見眼神空洞的因澤,他嘴唇顫抖,輕輕的喚道,“小因,小因!”

費揚古只知道她家裡人都叫她澤澤,他覺得夫妻便是一家人,於是,他也跟著叫澤澤,他沒想過,其實這世上,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理應有隻他自己的稱呼。他從前沒愛過,所以他不知道。

林珩見因澤對他的呼喚沒有絲毫的反應,眼裡的痛心生動得滴得出血,他抬起頭掃過費揚古,將目光落到站在中廳門口的阿汝的身上,他起身走到阿汝跟前,“朱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費揚古這才知道,原來阿汝的夫家姓朱,他猜,對於對於林珩的這個朱夫人的稱呼,阿汝會很受用吧。

阿汝在廳門口小聲說著,說的什麼,費揚古不知道,只見林珩側耳傾聽,眉頭緊鎖。臨了,林珩強壓著怒火,責問阿汝,“朱夫人,你,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