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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在自己的身後,田冬不敢說話,奮力的提起腳步,向前俯著身子,一步步地往山上邁進。
這片竹林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是越走腿卻是越艱辛,慢慢的田冬必須用手拉著竹幹移動,以減輕雙足的負擔,這樣撐過了半個時辰,田冬實在喘不過氣來,只好隨便倚著某根長竹,急急的喘上兩口氣。
田冬回頭偷望一眼那位師叔,雖然地面傾斜的極為厲害,這位師叔居然仍是總穩穩的直立著、連汗都不流,與那些竹子一樣指向天空,正在自己下方數丈處冷冷的望著自己。
田冬看到師叔的目光心中一驚,又聽到前方不斷的傳來聲息,一定是還有人爬的比自己快,沒敢繼續休息,急急忙忙的再往上走,隨著坡度越來越陡,田冬的力氣也越來越是不足,為避免滾下山去,田冬終於只能伏下半爬半行,還好冬衣總算夠厚,不然膝肘之處首先就會磨破。
終於隱隱見到林外的陽光,田冬卻只覺得這最後數十丈越來越難走,地面的石頭逐漸增多,竹林也越來越稀,田冬越來越不能倚靠竹子往前移動,這最後的數十丈可以算是一寸寸的捱過去。
好不容易才爬出竹林,只見跟前一陣開闊,前方是一大面的岩石,不遠處已經有了四、五個小小的身影,正緩緩的向上攀去,每個人身後也都跟著一個服飾打扮相同的師叔。
田冬肯先望見了那位帶自己來的伍師叔,那人兇霸霸的,不過騎起馬來忽快忽慢的倒是頗為有趣,田冬見到他正回頭看著自己,正想低下頭來的時候,卻見那位伍師叔忽然向自己眨了眨右眼,咧開嘴笑了笑,隨即回過頭望著自己身前的童子。
田冬赫然發現那人正是吳方保,居然已經比自己快上了數丈?當下不敢遲疑,連忙往前方的巖壁攀去。
這片岩壁是一片片層層疊疊的鐵灰色巖片,有些地方出力稍大一些就會碎散,沿路當然也有許多的碎石,有的部分還十分鋒利,爬不到一個時辰,田冬的兩手就被割破了數道,膝肘的棉布也已經破裂,同樣劃開了幾道傷口,雖然都不是大傷,不過碎石砂土混著汗水滲入其中,也是十分疼痛;不過見到距離吳方保越來越遠,轉念又想到家人的囑咐,只能心裡一面委屈的想哭,一面咬牙往上面爬。
出門之前,田冬的二哥田夏、三哥田秋已經警告過田冬,一路上會十分辛苦,要是受不了的話,一輩子也不能入崇義門,到這個時候,田冬早就管不了入不入崇義門,只是吳方保一直在自己前面,這口氣堵著難過,非追上他不可。
可是吳方保畢竟比田冬長了一歲,回頭望望田冬就又加速上攀,田冬雖拼命急趕,仍追不上吳方保,但是卻全身越來越疲乏,眼看太陽逐漸西沉,吳方保已經攀到巖壁末端,那裡是一處陡直的斷崖,高有二十餘丈,只從崖上垂下了七、八條打著一個個結的粗大麻繩,吳方保現在正攀上其中一條,緩緩的往上爬。
田冬終於有些喪氣,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吳方保,忽然間手肘膝的疼痛同時湧上來,渾身乏力,手一顫,猛的往下滑動,田冬嚇的心幾乎要跳出囗腔,連忙平趴在崖面,想要穩柱身子。
正緊張的時候,右手恰好捉到一個石角,一扯之間才穩下身子,還好只滑下了數尺,田冬緩緩的回頭望了望,見到身後的師叔正彎腰蹲身擺出了接人的姿勢,見到自己停止滑動,才慢慢的站直身軀。
田冬又感激、又慚愧,想到自己要是真的滑下去,連記名弟子的資格都沒有了,於是喘息片刻,又慢慢的向前移動,往一條沒人攀爬的麻繩爬去。
好不容易到達麻繩,太陽已經向西方落下,只剩不到半個時辰就會隱沒,這時吳定保已經攀上了崖頂,正回頭往下望,田冬爬到麻繩底部的時候恰好見到吳定保,只見吳定保舉起手臂,握著拳頭揮了兩揮,似乎是在叫自己加油,田冬一陣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