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刺的人後背涼颼颼,羅以歌的吼聲更讓他們似被潑了一頭冷水,唯恐慢一步就又羅以歌拎出來折磨。

“……是!”被羅以歌一吼,呆愣看著他的戰士們驚得就著騎車的姿勢手臂一抬,敬禮道,隨後在羅以歌往上爬時他們就蹬蹬冒雨前進去了。

有眼尖的戰士在經過羅以歌爬上去的崖壁時,震驚的發現從上面蜿蜒下來一條小血流,淡紅色的水流沿著崖壁直直流淌下來。

樂浩石扭頭看了眼機艙內狼狽不堪的危慕裳,再看了看又衝向雨霧中的羅以歌,他們領導這算是重色輕友麼?

羅以歌爬上崖壁時,祁覆沒有被危慕裳以手按壓的後腦,流的血就更多了,血水在雨水的沖刷下,染紅了他身下一大片的綠草。

豆大的雨珠‘嗒嗒嗒’的打在祁覆身上臉上,淌出的血液蜿蜒到他脖子上,蒼白的臉滿脖子的鮮紅,烏雲密佈的又雨聲陣陣的氛圍下,顯得祁覆整個人詭異恐怖極了,宛如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看著這樣毫無生氣的祁覆,羅以歌眉頭緊緊皺起,彎腰手臂一撈就一把將祁覆抱了起來,祁覆的體重不比危慕裳,修長有力的身軀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斤,可羅以歌抱著他就跟抱著危慕裳一樣無異。

雖然羅以歌抱起祁覆的動作看起來有些魯莽的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下手有多輕,彷彿怕一個重力就折損了祁覆。

“一個大男人,如果連這點風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著醒過來了。”抱著祁覆向直升機走去前,羅以歌看著癱軟在他懷中,祁覆毫無生氣的臉鄭重卻又低聲道。

羅以歌上了直升機將祁覆平放在長板凳上後,危慕裳趕緊上前去捂著祁覆血流如注的後腦,都流了這麼多血了還一直在流,像是要把他的血流乾一樣。

看著祁覆宛如白紙般的臉色,危慕裳心裡越發焦急了起來,他們得趕快到醫院去才行。

危慕裳想讓羅以歌趕緊去醫院,一抬頭就見樂浩石癟著嘴被羅以歌趕了出來。

“哎,苦差事都是小蝦米乾的,今天又要變身落湯雞了。”樂浩石一邊碎碎念一邊一步三回頭的跳下了直升機,艙門關上的瞬間,危慕裳還依稀聽見樂浩石洪亮的吼聲傳了進來:

“都tm給我騎快點!要是被我追上就再來一個2000米!”

聽到這句話危慕裳不覺莞爾起來,偷瞄了一眼羅以歌的背影,貌似他們這些教官都挺兩面派的,訓練場上跟私底下的反差那叫一個天上地下。

羅以歌架勢著直升機平穩飛行後,為了讓自己受傷的腰能舒服點,危慕裳將祁覆的頭移到了自己大腿上,微駝著背一手按壓祁覆的腦袋,一手輕撫自己動一下就疼的後腰。

心知肚明危慕裳跟祁覆的傷勢耽誤不得,羅以歌駕著直升機是風雨無阻的能飛多快就飛多快。

危慕裳也不知道她們究竟飛了多久,也許只飛了一會兒,也許飛了很久,她只看到祁覆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臉也越漸蒼白到透明。

到了某某軍醫院時,危慕裳不知道是不是羅以歌提前打了招呼,他們的直升機剛停下,就有一群醫生護士抬著擔架衝進雨裡向他們圍了過來。

嘩啦嘩啦的雨聲跟吹得人背脊發寒的狂風依舊肆虐著,危慕裳靜靜的看著醫生護士將祁覆抬了出去,好像他們還跟羅以歌說了什麼,但她好像聽不清楚了。

最後,恍恍惚惚間她好像被羅以歌牽引著進了手術室,然後她趴在了手術臺上,眼角餘光好像還瞥見了羅以歌的身影,再最後她好像就睡過去了。

危慕裳醒來的時候是側躺著的,一睜眼她就對上了羅以歌直直看著她的視線,那雙深邃的眼眸佈滿血絲,猩紅猩紅的盯著她,看著羅以歌危慕裳眼一眨,大腦還沒反應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在哪兒。

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