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於董策用來威脅他的那人,他也早有應對。

許如桀已經是在昨日派人徹查了十里鋪中外出的人員,只有黃季一個,再加上黃季和董策的關係眾人皆知,所以他立刻就推斷出了董策安排的伏筆必然乃是黃季。他已經暗地裡派人去尋訪黃季,並且委託自己在鎮羌堡和陽和衛中相熟的同僚幫忙。

他畢竟已經是為官幾十年了,龐大的關係網和勢力網絕對不是董策能相提並論的。而他為官幾十年,頤指氣使,想來是欺負別人,何曾被一個小小軍戶這般欺負過?這是他根本無法容忍的事情。

董策畢竟是初來乍到,儘管他的心思已經足夠細密,計劃已經是將近完美,但是他還是低估了許如桀幾十年來養成的傲慢和強大的勢力。

大明朝這些官,面對絲毫不會受到大明朝體制約束的外敵的時候可能會卑躬屈膝如一條狗一般的卑微下賤,但是當面對大明治下的百姓軍民的時候,卻是磨牙吮血,如同毒蛇猛獸一般兇狠。

張寒沉吟片刻,心中轉了好幾個念頭,卻是搖搖頭,道:“大人,在下以為不妥。”

“哦?怎麼說?”許如桀趕緊問道。

“其一,這董二郎一身武藝,而大人您能動用的人手有限,咱們派去的人未必殺的了他,若是被他跑了,就是個大禍患。”

“其二,那黃季乃是個老油子了,在下說句得罪的話,大人您還真未必能逮到他,若是給他去往陽和衛守備衙門告一狀,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張寒微微一笑:“反正他在大人您治下為官,以後要打要殺,還不是大人您說了算,且等那黃季回來,他對咱們再無威脅了,再尋個由頭,將其一網打盡,不留後患,好生拾掇他。”

許如桀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是緩緩點頭道:“還是張先生老成。”

董策自不知道他出去之後發生的這一段談話,出了衙門,卻見自己家那幾個佃戶並未離開,而是站在不遠處的街角拐角處等候。見了董策,便紛紛圍過來,口中道賀之詞連連。

他們是董策的佃戶,董策混得越好,官位越大,他們便是越高興,也都是與有榮焉。這不,董策當上了甲長之後,他們便是走路,那下巴也是微微揚起來的,自有一股趾高氣昂之意在裡面。

與他們說了幾句,眼見天色也不早,便打發他們各自回家。

董策自帶著二丫往家走,一路上有碰見的軍戶百姓,紛紛讓到一邊,恭敬的稱一聲‘董大人。’

哪怕是個小小的甲長,那也不是民,而是官了,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了,稱一聲大人也是沒錯兒。

董策只是神色淡淡的,微微頷首示意,這時候你若是表現的特別親切,笑臉迎人,不但不會被人認為是隨和,反而是覺得你這人城府太淺,稍一得志便猖狂,而且身上也沒有官威官氣,未免是不合格。

對面晃過來一群人,走路姿勢都是橫著的,跟螃蟹也似,見了董策,卻是趕緊圍上來哈著腰問好。

為首那人諂笑道:“恭喜恭喜,恭喜董大人高升,嘿嘿,那天咱見了您回來還說呢,頭兒您印堂發紫,一看就是要當官掌權,大富大貴的命相。”

卻是王通那一行人。

董策看著他摸了摸下巴,戲謔道:“我自己都沒看出來,你怎麼看出來的?”

“額?”王通張口結舌,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很是尷尬。

董策笑道:“得,也不跟你說笑了,我且問你幾句話,你可知道咱們這兒最近的生藥鋪在哪兒?”

王通乃是個事兒精,這方圓幾十裡的亂七八糟的大事小情,他不知道的還真是不多,當下便道:“咱們十里鋪卻是沒有的,是在距此十三里的夏米莊,那裡是方圓幾十裡數得著的大鎮,鎮上西門大官人開了一家生藥鋪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