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某種屈辱的見證。

張律師自從經歷了小藥丸事件後,對這一切,都不再感到奇怪了——無論做了什麼,都不奇怪。

只是,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並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那是對於自尊心的一種挑戰。

就連她,也逐漸地感到了。

你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他,適應他,伺候他……但凡一切,都按照他的習慣,他的愛好,半點容不得違抗。

忽然,她有些同情死去的藍玉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同情自己。

房車很平穩,司機的手藝很好。

張律師坐在車上,緊緊地皺著眉,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是放棄,還是繼續?

就算再不甘願,再有戰鬥力的女人,也覺得疲憊。

仔細地計算他的好處:他是白馬國王,上沒有公婆嘮叨,下沒有三兄四弟虎視眈眈……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試看這個豪門年代,要進去,多少的條條框框?

大家族裡多少的陰謀算計?

而他是最好的!

只要成功了,一切,便是你的!

連覬覦的人都沒有。

多爽。

她咬了咬牙,渾身的戰鬥力,忽然又凝聚了起來——總要戰鬥下去。不然,今日的屈辱,今日的一切,就白受了。

1925。 慾火焚身

旁邊還放著那個珠寶盒子,她狠狠地扔在一邊。

在心底冷笑一聲。

誰稀罕這個東西啊。

明明有金山銀山,誰耐煩被一個小破銅爛鐵就吸引了?

葡先生這個男人,真是吝嗇小氣得可以。

就如工作的時候,遇到越是棘手的案子,越是有挑戰性。

她好暇以整,準備再戰,至少,他還答應著約會,不是嘛。

就不信,他真的痴情到為了那個女人一生一世——事實上,他的痴情也是打了折扣的。得不到的才最好而已。

夜色,無邊的夜色。

蘆葦叢邊,一個男人瘋狂的身影。

小湖邊波光粼粼,蘆花飛在臉上,輕柔而輕薄。

他躡手躡腳,不敢喊出來。

就如那天晚上的電話聲音,就如今日看到的哪一個側影。

難道一次次都是幻覺?

或者,就算她變成了幽靈,也在想念自己,想再來看自己一面?

他忽然激動起來——她是來看自己的,一定是。

可是,因為人多,被阻撓了。

尤其是石宣英。

這個可惡的傢伙。

他有事沒事,和王若琳躲在哪裡幹什麼?

可以說,是肆意地破壞。

這個臭小子,破壞了自己一輩子了。

他忽然恨起來,強烈的。

恨不得把這個人徹底驅逐出自己今後的視野。

秋夜的露水全部降臨他的身上,溼漉漉的。

他的聲音也很微小,帶著強烈的祈求:“玉致……好姑娘……你出來吧……你出來……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好姑娘,你出來呀……”

蘆花晃動。

哪裡是她的身影?

石宣英下車,走在秋風裡。

他的大衣散開,風一陣一陣地吹進來。

身後,嗚嗚的,如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驀然回頭。

四周空無人影。

那是一種極端的空虛,極端的失落,他喃喃自語:“小羊……你是否在怪我??”

那是一種極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