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極端的失落,他喃喃自語:“小羊……你是否在怪我??”

就如那一通咆哮的電話——他忽然驚覺,她能聽到。

她再一次受傷了麼?

“小羊……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你連我都配得上,何況小叔叔……是他配不上你,是他不好……小羊,是小叔叔不好……”

他喃喃自語,彷彿在黑夜裡,要向她解釋——她無孔不入,她能聽到的吧?

“我只是妒忌!小羊,我只是妒忌……”

是的,就是妒忌。

引來無窮無盡的憤怒。

“石宣英,你從來沒有對我好過,你不是打我殺我就是折磨我,我怎麼相信你會愛我?”

他悚然心驚,這是誰在說話?

“我從不相信你愛我……真的,以前你殺我,放毒蛇咬我……從來沒對我好過……”

一直都在放毒蛇咬她麼?

“石宣英,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變好了一點兒,還能夠自食其力了,哈哈,刮目相看啊……真是不錯……我幾輩子沒見你這樣過……”

康河的柔波里,劇院的舞臺上……這是誰在說話?

他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很久。

抬起頭,看到家裡亮著的燈光。

無限冷清。

他緩緩地進去。

坐在書房裡。

門被推開,一個老頭兒,幾乎是躡手躡腳地進來:“哇……”

很大的一聲,如驚雷一般。

石宣英哭笑不得:“爺爺,你還玩兒這一套?煩不煩啊?”

白頭髮的老頭兒笑嘻嘻的:“小兔崽子,有沒有嚇到你?”

“幼稚!”

他翻了翻白眼。

人家都說,老來還小,老頑童,看來,不是白說的。

石老頭笑嘻嘻地自顧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柺杖敲著地面,卜卜卜地輕輕響。

“臭小子,你真的要和王若琳訂婚?”

他警惕起來:“爺爺,你是不是也是她的入幕之賓之一?”

石老頭一柺杖幾乎要敲過來:“蠢才,我老人家八九十歲了,再她豔名遠播,也是有心無力。”

原來是有心無力?

如果有力,豈不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石宣英笑起來:“這不就結了,你怕什麼?”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死小子,我可警告你。娶妻第一是身家清白。你祖母,你母親,哪一個走到人前,會被別人嘲笑和輕侮?她們都是一等一的好女人……”

石宣英暗忖,可祖母再好,也改嫁了啊。他當然不敢說出口。

“這個年代,雖然沒以前那麼講究了。可是,你讓我們一般老友聚會的時候,我提起自己的孫媳婦,每一個人都知道她的身體特徵,床上表現?”

“爺爺,你和我老子一樣庸俗!”

“這不是庸俗。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蠢才,男人,第一要緊的是不能被戳了脊樑骨……就算以前那個什麼藍玉致,也要好點……”

石宣英十分好奇:“如果我娶了藍玉致,你就不怕傷風敗俗了?”

“至少沒人指著她說自己是她的床上嬌客。”

石宣英撐著頭,一言不發。

石老頭笑嘻嘻地,拿柺杖在他腿上敲了一下。

石宣英幾乎跳起來,怒道:“爺爺,你幹什麼?”

“我才要問你小子在幹什麼。這一段日子,你從來沒有在王若琳處過夜,她也從沒在你這裡過夜。你好些日子都在公司熬夜加班趕工,可為什麼要放出風聲,讓你老子勃然大怒?他還以為你和王若琳已經同居了……”

石宣英大怒:“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