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依舊沁涼吹了滿樹金黃隕落。

定兒轉了一圈出去了希琰卻伸出了手攬住了我的肩膀。

此時我完完全全的進入了他的懷抱。

香草的薰香縈繞鼻腔甜甜的沁入肺腑。

他輕輕在我耳邊對我說:“我不做山賊了。”

我心裡一顫:“那你做什麼?”

他笑著抬頭看向遠方的天際淺淺的酒窩讓他天真的像個孩子。

“你說呢?”

忽來一陣風起吹得滿地碎金起起落落……

………【第 6 章】………

我靠在他肩上拿起了他手上的紅葉對著陽光照著。

“是我原來看過的一個故事。說是宮廷裡的女人很寂寞便在紅葉上題了詩句順著皇宮裡的金水河流出來以寄心事。”

我道:“不管是不是荒蠻野史但宮廷裡的女人不都是很可憐的嗎?”

他抬頭想了片刻卻忽然對我道:“你知不知道皇帝病重了。”

我略微一愣停下了攆轉紅葉的動作。

“那可有立下太子?”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韓王府裡的那個孩子他現在……應該已經長大了吧。

希琰聳了聳肩:“還不知道按理來說應該是大皇子不過可惜的是皇帝並不喜歡他。”

我哦了一聲不再去問。皇宮離我太遠遠的讓我沒有理由去想那金鑾殿上如今坐的是誰以後坐的是誰還有將來坐的又會是誰。

我下意識的又往希琰懷裡靠了靠一種安心緩緩的從心底湧了出來我們分別了十三年如今終於相見即使他已經不認的我但這樣也很好……

今年的秋天過得格外溫暖。

我總靠在後院的大樹下看著滿院隨風隕落的金黃。看著看著他那張總掛著一臉調笑的臉便會出現在院牆之上。

然後很自然的他陪我一起讀書練劍有句沒句的聊著天。

十三歲的我與十七歲的他不大不小。卻也慢慢懂得了珍惜醞釀。

沒人的時候我總喜歡看著中庭的那株杏樹。心中恍恍忽忽的想明年花開的時候會不會有個人騎著披紅的白馬從這裡把我迎回家去。想著想著自己卻失聲先笑了出來。

一年從那日算起剛好是杏花消謝的季節。

“你就過來做我的老婆吧。”

興許那時滿樹的杏花便全全的落在了我心裡……

北方的四季異常的分明。

待菊花滿滿紛飛成瓣瓣金黃時定真城裡開始落雪了。

皇城裡會不會落雪我不清楚只是知道那裡定是要比這裡寒上數十倍。

因為父王告訴我大皇子被處斬了。

一切都時這般突然就像秋風忽起後的蒲公英一眨眼的功夫便飄散零落了起來。

“為什麼?”我問父王。

父王的臉上被燈火映的暗影斑駁。他邊搖頭邊嘆氣。

“盛隆不在盛隆不在了……”

父王的嘆聲與屋外的風雪交織成了一片我忽地感到了一種沁寒寒的心肺俱涼。

一個月後木澤國領兵三十萬開始攻打我國西北邊境。

齊皇后撥調兵馬二十萬給父王令父王前往西北止亂。

那時我才知道大皇子為何會被處斬。

他闖入了他父皇的寢宮只為了向上進言:北國即將入侵西北邊疆希望父皇不要再如此荒淫下去了。

當時成德的身體已染了重病卻不肯聽太醫叮囑每日笙歌通宵達旦大皇子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只可惜他的父皇並不喜歡他。

我想起了希琰的話此時才忽地感到了一絲悲哀。

所以他送了命只因為他的父皇並不喜歡他。

這個世界的皇帝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