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強尼”霍爾頓,克萊門茨的小舅子。可他居然蠢到去偷這人的錢包,這卻是——

——也許是這傢伙腦筋搭錯了,奧默哈不再多想,他得用手捂著嘴巴,掩住一絲微笑。

“你是否能把整個事情確切地給我們講一遍,”德勒凡說,“先說你的名字吧。”

這男人的回答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又讓奧默哈吃了一驚。在這個城市裡,有時候似乎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把“操你自己”掛在嘴邊,就像美國人說“祝你愉快”一樣順口,他以為這個男人會這樣說:嗨,那個店員拿了我的錢包!是你去給我拿回來,還是我們站在這兒玩二十個問題的遊戲?

瞧這人套裝剪裁精良,指甲修剪得體。也許這傢伙擅長對付那些官僚的胡扯。說真的,喬治·奧默哈不是很在意這個。想到可以利用胖子強尼對阿諾德·克萊門茨施壓,奧默哈嘴巴里直淌口水。一個暈乎乎的瞬間,他甚至想到了利用霍爾頓來引出克萊門茨,而後用克萊門茨去引出真正的大傢伙——比方說那個義大利佬巴拉扎,或者是吉奈利。那不是太離譜的事兒,完全不離譜。

“我的名字叫傑克·莫特。”那男人說。

德勒凡從他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掏出拍紙簿。“地址?”

一個短暫的停頓。像是機器,奧默哈又想到這上邊了。一陣沉默,然後就像是突然想起來的一聲低語。

“公園南路409號。”

德勒凡記了下來。

“社會保險號?”

又是一個短暫的停頓之後,莫特背了出來。

“你要明白,我問你這些問題是為了確認身份。如果那人確實拿了你的錢包,我可以說,在我把錢包拿到手之前,你已經向我報警了,這樣才對。你明白嗎?”

“明白。”這回那人聲音裡帶出些許的不耐煩。這倒讓奧默哈對他有了一點兒好感。“最好別再磨蹭了。時間都過去了,而且——”

“你是說事情會起變化,我猜。”

“事情會起變化的,”穿藍套裝的人附和道,“是的。”

“你皮夾裡有什麼照片之類能作為證明嗎?”

一個停頓。然後說:“有一張我母親在帝國大廈前拍的照片。照片背後寫著:‘這是很愉快的一天,很漂亮的景色,愛你的媽媽。’”

德勒凡飛快地寫下,然後啪地合上本子。“好啦,這就行啦。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得給我們籤一個名字,等我們把錢包拿回,我們需要把你的簽名和你的駕照、信用卡或是其他什麼東西上的簽名比對一下,看看是否一致。行嗎?”

羅蘭點點頭,雖說照他理解的那樣做了,雖說能夠從莫特的知識儲存中調取他所需要的東西來應付各種事兒,但在莫特意識缺席的狀態下當場摹寫他的簽名卻是僥倖一搏。

“跟我們說說事情的過程吧。”

“我去給我的兄弟買些子彈。他有一把點四五的溫徹斯特左輪槍。這人問我是不是有持槍證。我說當然有。他便要求看一下。”

一個停頓。

“我拿出皮夾,給他看。一定是我在翻皮夾給他看的時候,他看到了裡面有不少——”稍稍停頓了一下“二十塊的票子。我是個稅務會計。我有個客戶名字叫多夫曼,他剛剛得到一筆小小的退稅,奇Qīsūu。сom書是在一個延長的——”停頓一下“——訴訟案子後。這筆錢是八百美元,但這個人,多夫曼,是——”又停頓一下“——是我們受理過的最大的一擊①『注:最大的一擊,原文the biggest prick,這裡的“一擊”(prick) “價格”(price)是諧音詞,所以下文中有雙關語的說法。』”再停頓一下“請原諒我的雙關語。”

後來奧默哈腦子裡回憶起這人說的最後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