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扶了,往兩人住的小院那頭走。

到了院門,年貴和年容還直挺挺跪著,這兩人被淋了一身,已在太陽下曬了個半乾,遭了一點罪,鬥雞性子也沒那麼激烈了,都後悔不迭,不該一時火燒了腦子,在太太面前失分寸,落到被別的聽差看笑話的下場。

這一跪,也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候。

兩人現在老實多了,見到年亮富扶著宣代雲晃晃悠悠地從身邊走過,不敢起來,也不敢擅自做聲,只是眼巴巴地看著。

年亮富剛才回來時,就看見他們跪著了,只是當時心裡焦急,不曾去管。

現在太太表示了要找小舅子求情,照年亮富來看,事情大有指望,畢竟白總長對他小舅子的意思,他早就看出了七八分。

當姐姐的聲淚俱下,求得小舅子心軟,小舅子再對總長撒了嬌,還有什麼不可解決的?

想到這,年亮富的心情也輕鬆了兩分,便關注起那兩個跪著的聽差來。

他把宣代雲扶回屋裡,讓她坐了,又拿軟墊給她墊著背,就問,“年貴年容兩個,哪裡得罪了太太,讓太太罰他們跪在外頭?”

宣代雲正為弟弟的事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排解,有丈夫陪著說說話,倒是可以避免自己胡思亂想,便回答說,“他們兩個,仗著自己在這裡做事,有一些年頭了,越來越不像話。我知道他們平日總吵嘴的,今天更不堪,居然當著我的面,打起來了。你說,氣不氣人?”

年亮富於此最需要太太為自己解決難題的時刻,當然是百分之一百的,支援太太,頓時氣憤地說,“這些不要臉的東西,實在太過分了!我非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便走到門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罵,“狼心狗肺的東西,太太這個身子,還要受你們的氣,她若是有個好歹,你們吃飯家伙就都別要了!給我滾進來!”

年容和年貴不敢遲疑,趕緊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向坐在椅上的宣代雲小心賠罪,仍不敢起來。

年亮富在宣代雲身邊,大馬金刀地坐了,瞪著眼問,“你們今天,為什麼打架?”

年榮說,“年貴偷了東西,被我抓到了。他不認,反罵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年貴立即嚷起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的?你冤枉人!”

年亮富拍著桌子說,“別吵!都安靜!一個說完了,另一個再說。”

年貴是他的心腹,年亮富在外頭包養女人,許多不方便年亮富出面的事,都是年貴幫忙做的。所以年亮富本來,是想讓年貴先說的。

不料宣代雲恰好此時開口,輕輕說了一句,“年容,你先說。”

年亮富便轉了態度,堅定地說,“年容,你別怕,有什麼就說什麼。老爺太太一定公道處置。”

年貴望向年亮富的眼神,越發的可憐委屈了。

年容彷彿受到鼓勵似的,不屑地瞥了年貴一眼,說,“我今天從年貴房外經過,剛好窗戶開著,瞧見他在裡面把玩什麼東西。本來我也沒理他,偏偏那麼巧,屋子裡太陽照進去,他手上玩的東西,映出一道光來,在我眼睛裡一刺。所以,我就留意了……”

年亮富皺眉道,“問你們為什麼打架,你前面嘮叨這些幹什麼?又不是說故事,簡單些說。”

年容回答一聲是,接著說,“我一看,看見他手裡玩的是一個金錶。我就想,有一回舅少爺打電話來,還是我接的,他就說他掉了一個金錶,還要我留意呢。年貴哪裡買得起金錶,一定是偷了舅少爺的……”

年貴在一旁,又不甘心地叫起來,“我沒有偷!那是撿的!因為不知道是誰的,也不知道還給誰去。老爺,你是最知道我的,你要為我做主啊老爺!”

年亮富沉著臉說,“還沒有說完,你嚷嚷什麼?再這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