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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懶得問了,直接把你們兩個,都送到警察廳去。”
送到警察廳,不管有罪無罪,都要脫一層皮的。
這話一出,年貴頓時就不說話了,只是恨恨地盯著年容。
宣代雲問,“那個金錶在哪裡?”
年容指著年貴說,“就在他身上,我親眼看見他揣到口袋裡去的。我們剛剛跪在院門口,我就一直盯著他,要不盯著,說不定他就偷偷把賊贓給丟哪個角落了,好消滅罪證。因為我盯著他,他不敢丟。”
年亮富看著年貴,乾巴巴地說,“拿出來。”
年貴哆嗦了一下,把手伸進口袋裡,果然掏了一個金光燦爛的手錶出來。
年亮富剛接過來,宣代雲說,“給我看看。”
他就趕緊雙手捧著,把金錶送到了太太面前。
宣代雲對於一個金錶,平日是不放在心上的,可聽說這可能是宣懷風丟的那個金錶,不由就留意起來。
把金錶拿在手上,仔細地看,那嵌的碎鑽,精緻的做工,一看可知,是極昂貴高階的洋貨。
她也沒有打算,要從一隻金錶上,找到讓自己心煩意亂的真相,只是無所寄託般的,下意識地把那金錶,翻來覆去地看。
看了一會,就把金錶擱在桌子上,飲了一口半溫的參茶。
她忽然覺得哪裡恍惚不對,把杯子放了,又拿起了金錶,對年亮富說,“你過來,幫我瞧一瞧,這表的背面,是不是刻得什麼?”
年亮富趕緊過來,彎著腰,眯起眼睛,使勁看了半日,笑道,“太太,我這眼睛,和你半斤八兩呢。我看呢,是幾個字,就是太小了,瞧不清楚。”
宣代雲的視力,天生就不大好的,就說,“勞駕你,到裡頭梳妝櫃右邊的匣子裡,把我的眼鏡拿過來。”
年亮富取了來,宣代雲戴上眼鏡,對著表上的字再看,總算是看得清了。
這一看清,便是脊背上,刷地一層冷汗。
頓時做不得聲。
年亮富還在眯著眼睛,把脖子伸著問,“太太,看清楚了嗎?我瞧來瞧去,只瞧見一個,像是個白字。太太,你怎麼不說話?”
半晌,宣代雲抬起頭,竟有些失魂落魄似的,視線也有些直了,嘶啞著聲音說,“你們都出去。我累了,要靜一靜。”
年亮富就對年貴和年容一揮手,“太太發了慈悲,今天就饒了你們,出去罷。”
今天的局勢,其實是對年貴不利的,年亮富這樣順手推舟,當然便宜了年貴。
年容就有點不甘心,小聲說,“偷了東西,就這樣算數,以後還有人偷,那怎麼辦?”
年亮富眼睛向他一厲,說,“你一個聽差,要插手主人的事嗎?”
年容便不敢說什麼了,只能和年貴一起向太太鞠躬,退出房外。
年亮富搓著手,到宣代雲跟前笑著問,“太太,我這件事,辦得不差吧?”
宣代雲卻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年亮富一愕,笑著問,“我也要出去嗎?”
宣代雲說,“出去。”這兩個字,隱隱有斬釘截鐵的意思。
年亮富完全摸不著頭腦,正琢磨著自己到底哪裡行事不對,得罪了太太。
宣代雲已忍無可忍地發作起來,拿手拍著桌子,一下比一下重,瘋了似的吼起來,“出去!出去!出去!誰都不許在我跟前!出去!”
年亮富被嚇得不輕,擺著兩手說,好好好,我出去,我這就出去。
逃命似的走了。
宣懷風從白雲飛的店裡回到白公館,才一下車,聽差就從大門裡出來,向他報告說,“宣副官,年宅打了電話過來,著急得很,說如果您回來,請務必立即到年宅一趟。催得很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