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繡出像樣的錦帕香囊,但是複雜的花樣和針法還是一竅不通。

楊紅花正坐在那裡生悶氣的時候,一個丫頭手裡捧著個大風箏走了進來。她輕輕眯起眼,眸光裡閃過幾分欣喜。那風箏在陽光的投射下,隱隱露出幾分亮色,是一隻大鳳凰。

待拿到她手中,才看清這是手工做的,鳳凰也畫得栩栩如生。特別是題詩,更讓她覺得產生了共鳴一般。畫好,詩好,意境好。此刻她扔掉手中的針線,捧著風箏上下左右地看著,彷彿對待珍寶一般。方才煩躁的心情也瞬間平靜了許多,就像找到了知心人一般。

“這是從哪兒來的?”她輕聲問著,眼睛都不曾離開過風箏。

那丫頭看著她痴纏了一般的眼神,眉頭輕輕皺了皺,雖覺得不妥卻未出聲提醒。畢竟楊紅花剛發過火,誰都不會在這時候去惹她。

“就掛在院子裡梅樹的枝頭上!”那丫頭低聲說了一句,瞧見她沒有其它吩咐,便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晚上,青蓮就對楚惜寧彙報了,那風箏一直留在了風逸閣,並未見人拿出來扔掉。

楚惜寧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低低地說道:“這種懷才不遇,覺得自己天生人上人,卻時運不濟導致命運多舛的性格,不就是和楊紅花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麼?”

她一口氣說出來這麼多成語,倒讓青蓮微微驚詫。這樣文鄒鄒的語氣,楚惜寧平日裡最瞧不上,現在卻運用得十分純熟,只是臉上嘲諷的笑意卻越發濃烈,甚至夾雜著一些恨意。

楚惜寧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想要吐口水的衝動。這些話憋在心底十幾年了,這會子才說出來,頗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你過來,有事兒忙了!”楚惜寧衝著她招了招手,伏在她的耳邊低聲嘀咕著,眼眸裡閃爍著幾分興奮的光芒。

青蓮半蹲在她的面前,少女故意壓低卻嬌脆的聲音在耳邊迴盪,這樣的情景已是重複了好多回。每一次如耳語般的吩咐之後,侯府就會發生大事兒,搞得她現在都是習慣性地熱血沸騰,等著看有誰會倒黴。

待青蓮離開之後,楚惜寧都無法抑制住加速的心跳。

“駱睦、楊紅花,曾經的你們從狼狽為奸開始,卻被稱為才子佳人,這一回我要你們從金童玉女相遇,以不得好死終了!”楚惜寧緊緊地收住手指握成拳頭,指甲嵌進掌心,她卻只感到一陣暢快。

當那個人的名字再次被念出的時候,她的牙齒一陣發緊,似乎要碾碎他一般。

楚侯府的後院裡,不知為何忽然傳出侯爺喜歡古硯。楚侯府的幾位姑娘倒也費盡了心思搜尋著,楚惜寧更是早早就送過去一塊。楚昭一開始還淡笑著拒絕,但是楚惜寧哪容他推阻,放在他的書桌上便走了。其他幾位姑娘也紛紛效仿,一時之間,送硯給侯爺成了侯府的風氣,楚昭還有些受寵若驚。

楊紅花一聽到這個訊息,頗費了一番周折尋找。她已經十四歲了,楚侯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上門說媒的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卻都衝著楚惜寧去的。即使是楊紅花,眼瞧著同齡的姑娘都訂了親,她心底也跟著急了。

這日,她仔細地打扮了一番,身上穿著新衣,粉嫩的對襟裙衫隱隱襯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面如桃花腮若雪。她對著銅鏡照了照,覺得十分妥帖之後,才讓人拿著四處搜到的硯臺往書房走去。

現在是未時三刻,估計楚昭這會子也無事。待她到了書房門口,讓人去通傳的時候,守門的小廝才告訴她。

“紅花姑娘,真不巧,侯爺方才召見駱睦少爺在裡面。您要不先回去?”那小廝也知道紅花的身份,所以並怎麼把她放在眼裡。若是換成了楚惜寧,想來早就把她迎進去在偏廳歇著了。

楊紅花也猜出這些奴才的心思,卻並不點破,眉頭輕輕挑起。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