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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切尼姑、姚紋月和金算盤端盅細飲,但覺茶香撲鼻,滿口生津,輕輕呼吸,猶似香氣飄渺,驚異之下,也不覺交口稱讚,道:“好茶,好茶。”
卻聽外面松林咆哮,動靜甚然,眾人不由心中駭異,可是走到窗邊依眺張望,屋外院落皆是靜悄悄的。想必夜色甚晚,又沒有銀光燈籠的照耀,外面漸漸陷於混沉晦冥,便是紅壁對映出的夕陽也悄悄化去。流水之聲被松林吼叫給掩蓋,幾隻山雞收了斑斕羽毛,藏於不知哪裡的草窩去了。金算盤此番一路受驚匪淺,心中惴惴不安,於是探問情由。野郎中笑道:“不礙事的,那是外面瘴氣盤踞之後,勢大氣猛,想要突破松林環繞,來此作孽。這些松林非比常物,除了從空氣風息、土壤泥水吸收養分滋長,也能吸納瘴氣為食物,化為有利滋補樹材之營養。只是這些松林雖然被青牛妖王選種灌溉,如今挺拔昂然,狀若墓前拱衛,可惜還不能擋下鬼氣,否則當日那小鬼怎麼能混入院外,開弓射箭,害死了它的夫人。”如此直過兩個時辰,外面已然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再要趕路已然不成,只好在屋中歇憩一晚,待天明再去趕路。城隘之中,別有洞天,雖在地上極深處,可是依舊晝夜輪轉,奧妙無端。野郎中道:“三間房,兩位姑娘同居一室,我和穆兄弟可秉燭夜談,金老闆和九華委屈些,就在另外一間稍小的內室休息如何?”九華道:“我個子小,金大哥個子也不大,睡那房間正好。”野郎中撫須道:“好孩子,好孩子,幼時命運雖不濟,但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不受些磨礪苦難,焉能成就大器?”見姚紋月一雙眼睛狠狠盯著自己,四目對碰,她便扭頭移注,不由笑道:“太平郡主還惦念著我那墨金貔貅?哈哈,我可是小心得緊,絕不會輕易被你偷取的。”他手指穆雙飛,道:“更何況有穆小兄弟一旁輔御,豈非更萬無一失?”姚紋月輕啐一口,並不說話。穆雙飛目中精光閃爍,呵呵笑道:“先生言重,我可不敢輔御先生大駕。”野郎中斜眼睨他,嗯了一聲,笑道:“玩笑而已,好說,好說。”不知為何又將那銀光燈籠點燃了,取下白蠟燭,換上一根紅蠟燭,推開窗子,支起小半,將燈籠挑在杆上掛了出去,鼻中又哼哧一聲,姚紋月忍耐不住,喝道:“你哼哼什麼,我雖然盯上了貔貅寶貝,可是未必就在今夜下手。”是夜眾人就在各自屋內安歇,穆雙飛和野郎中俱無睡意,天南海北、雲山霧海、神仙玄幻地海侃閒聊。九華過來聽熱鬧,終究年幼難以熬夜,不多時便撐不住了,隨金算盤乖乖回去睡覺。
地底之息,如水涼淼淼,不知地面打更幾何,或是月上中天,蟲蛩蟄伏,鳥雀沉啼。小屋之外,松林吸了瘴氣,心滿意足寧靜下來,周圍方圓,盈盈天地,愈發清冷安靜了。野郎中從簍中摸出一副圍棋,笑道:“長夜漫漫,甚難撐熬,我看穆小兄弟睡眠亦不貪多,卻不知對於黑白之術精通幾何?”他那圍棋古樸質重,非金非銀,不過一圈黃楊之木鑲邊,中間裹嵌著一方花梨木棋面,素雅芬芳,頗為雅緻。穆雙飛笑道:“在下不過略好幾手,但較論人間高手,尚不及他們二段三段。先生行走各地,懸簍濟世,不想那藥簍子倒似個乾坤寶袋,萬千貨物皆有。這副圍棋並非凡品,該是十分珍貴吧?”野郎中面有幾分得色,將一個棋缽推到他的跟前,自己執黑先下天元,道:“金銀算什麼?貪戀其財,如括至寶,其實不就是陷淖於爛銀爛金之中麼?到頭來富貴不成,反惹得渾身腌臢邋遢,便是所謂之‘銅臭’了。我這圍棋乃是上古帝堯所致之‘傷情盤’,洪荒宇宙,三界天地,管他仙家宮闕,人間繁華,還是地府冥晦,獨此一盤,絕無二貨,才是真正的寶貝。”兩人說話之間,手卻不停,你來我往,先下快手,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上,落下玄素雙星,彼此穿插絞殺,逞鬥威風。穆雙飛落下白子,下了“虎”著,咦道:“傷情盤?恕在下見識淺薄,委實沒有聽說過帝堯親自制作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