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森然寒意也蔓延出這孤獨的一角。

烏鵲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而他身側不遠處的行人則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似的。

“找到了!”

松鴉的瞳孔變得黝黑,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身後黑影裡冒出來的手將那副畫卷一卷,連同所有的羽毛一齊縮回了男人體內。

望著重新梳理好儀容的男人,烏鵲只輕吐了口氣,周圍好似水波般,無形的屏障被解除。

“東邊,不過,對方也發現了我。”

松鴉始終是那副端著的樣子,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總是有種勝券在握的洋洋得意。

烏鵲則往外走出幾步,與不遠處的一個穿普通便衣的男人說道“通知所有人,往城東集結。”

這很顯然是官方安插在此的特殊人員,對於這位不知身份的特殊高層,便衣也是很聽話的照做。現在,所有勢力都在往城東方向去走,而松鴉卻表示“城東那邊河道密集,我們去河道下游的城南等他們。”

顯然,松鴉是算到對方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第一時間是想辦法離開包圍,而依循可能的路線,走不容易被追蹤的水路必然是最優解。

烏鵲依舊錶明瞭自己的一份擔心,他提醒道“未必只有我們猜的到。”

松鴉卻挑了下眉頭,他說“那豈不是更有意思。”

城中一處木匠店內,孩子正拿著各種花樣的木頭玩具在那滿臉興奮道瞻仰著。

而福生則站著和店裡的老闆閒聊起什麼。

“誒呦,這墨斗啊,咱們店裡還真買完了,你很急著要嗎?”

膚色土黃的老闆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福生問道“除了這兒,還有哪些地方有賣的?”

老闆想了想,說“我記得城東有一家離這兒也不算太遠,不過墨斗這東西確實買的人少,之前山上道觀裡的道士訂了一批,誒,也是可巧了,訂的是崔四他們家的,這不,後來因為不合規被告到衙門裡。事後賠了一大筆錢,這才導致這城裡沒幾家願意再賣這東西。”

福生聽了,只點頭惋惜,他看了眼旁邊的孩子,繼而提醒道“拿著看別給摔著碰著了。”

孩子玩的興奮,只胡亂應了幾聲。福生也不再管他,而是又問“這店裡有現成的魯班尺嗎?”

老闆點點頭,說“這個自是有的,不過,看你這兒應該不是木匠工出身的,難道也是學人算命看相的道士?”

福生聞言只得乾笑兩句,他沒多說什麼,扯了兩句便拉著孩子離開,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老闆在原地。

“接下來,咱還去找木匠鋪嗎?”孩子拎著板凳,抬頭問道。

福生笑著解釋說“出門在外,器具肯定是要預備齊全,而常用的符籙等,需得到道教所或道觀裡才能買到,當然,也可以自己去做。”

“但,這樣一來,就得需要用到一些東西,像是硃砂,黃紙,供香等太過於引人耳目,倘若是隻買些器材來,便省去一大樁麻煩事,這裡,墨斗就很有代表性,其不但可以驅邪避兇,還能輔助進行佈陣,實在是方便。次之一些的類似魯班尺之類,也能達到相應的功效。”

做出瞭解釋,孩子也不再多問,二人走在路上,不多時便看到周圍有一隊隊衣著統一的官兵從路過,小跑著趕往城東。

孩子看到這一幕,遲疑了下當即喜道“師傅,是不是他們找到魚餌了?”

福生也有所聯想,他當即抱起孩子,遠遠跟在那些人的後面。

安心等待著太陽落山的松鴉,望了眼立在前方木柱旁,腳踩光明與黑暗分割線上的烏鵲。

對於這位同僚,他其實一直都有些微詞,不光光從對方展露出來的一些無知舉措。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