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這種對待人類的自大是大部分妖族的通病,而諷刺的是,在這些看不起低賤人類的傢伙眼中,很多高位者卻生前或死後都與人族這個龐大種族所誕生的社會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絡。

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凡人,聚集起來的往往都會有著不小的一股力量。

所以,松鴉在心中想的是,如果能更深入的瞭解這個種族,或許能借用這個族群的手,將自身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他其實挺遺憾的,在長達幾百數千年的時光中,自己效忠的地府一直遊離在世間的公理之外,很多時候,哪怕他看見了機會,也沒辦法出面干預。

相比較而言,他覺得位於版圖西北處,那位隱沒於幕後的強大妖王,應該是最能理解他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松鴉並不介意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效忠物件。

隨著太陽漸漸下落,大地開始被無限的黃昏所籠罩,而黑暗的陰影步步緊逼中,也預示著詛咒即將生效。

憑藉自身對待施展的咒術上的感知,松鴉很清楚的明白,對方還未解除自己透過毛髮這一媒介施加在他身上的影響。

烏鵲抬眼看了下時間,他估算著,從圍捕開始到對方借用水路逃竄可能出現的地方,在那裡,都已經提前安排了稽查司的人守著。

這幫被豢養的傢伙,嚴格來說不能算是單純的武林好手,因為稽查司時常會碰到一些鬼神妖怪類的事件,各自懂的不少,也準備了一些便易的法術符籙。一群有備而來的稽查司官兵,在面對妖怪之流完全不亞於一群有著豐厚底子的正統道門弟子。

在加上擺脫這些傢伙所需得時間,不出意外的話,烏鵲他們已經快要等到那傢伙冒頭。

傍晚時分,岸邊不少忙碌完的駐足欣賞。

這些人大多都是些老人,岸邊垂釣成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早年忍著饑荒苦難,來到城裡打工,而後為了後輩開始不辭辛勞,等把孩子們都培養大了,自己也就老了。剩下的時光裡,坐在曾經沒空看一眼的河道旁,慢慢等待著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時刻到來。

松鴉默默注視著這些老邁的生命,在他漫長的歲月裡,見過太多如這些垂釣者般,不復青春的凡人。

“週而復始的生活,果然也不會想到什麼長生不長生的。”

松鴉如此唏噓道,烏鵲這時罕見的開口了。

“我們難道不也是在日復一日的工作。”

對於印象中一般不會參與這類話題的烏鵲的回應,松鴉並沒有特別的訝異,在思索著對方話語裡的邏輯性後,他反駁道“我們是在做有意義的事情,無論是先前為了世間的公理還是現在為了地府的存亡。我們始終都有一個明確的大義在前方。”

烏鵲似乎懶得在這種問題上爭辯,他只是冷眼望向外面,看得出他並不討厭陽光,只是更喜歡將身體藏在黑暗中。

對於,同伴展現出來的異常,松鴉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他吐不出也說不清,只臉龐微微抽動了下,繼而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當那片河水終於起了一絲異樣時,周圍垂釣的老者才突然訝異,繼而紛紛站了起來似乎想要看清河裡的到底是什麼。

“呼!他媽的,終於讓老子游出來了!”

河水裡,一個渾身溼透的傢伙游到河邊,他渾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上岸後第一時間就翻過柵欄直接跑到街道上,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下朝著某處跑去。

巷子內,正注視著這一切的烏鵲二人,也悄然跟在後面。

等到那溼漉漉的傢伙跑到一條無人的巷子裡時,姍姍來遲的烏鵲二人已經一人上了屋頂,一人堵在後頭顯然是為了預備他走丟。

不過,特意選在此處的那個男人正喘著粗氣站在巷子中央,他背對著身後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