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流產的事。雖然方才是見了紅,但失血不多,也並沒有到滑胎的地步。

這孩子竟然這般頑強,居然在她腹中安穩地度過了一劫。

陸皖晚喝了藥之後。肚子就漸漸不疼了,也不知道是那碗藥真的有奇效,還是孩子的求生意志太強了,陸皖晚覺得是後者,所以她更堅定了決心不放棄這個孩子,雖然知道將來會有許多不易,但這孩子還好好的本身就太不易了。何況她也並不想墮胎,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無論是自殘還是用藥都太危險了,很容易有生命危險。

“這個孩子的存在。我不想讓太多人知曉,而且王副將這一路上已經幫了我們許多了,我不想再連累他,他已是因為我,陷入了極危險的處境了。”陸皖晚淡淡說道,接下來的日子她定是會好好養胎,所以實在不適合讓王柏洲再陪在她身邊了。

流雲想想也是,便不再言語,她看了眼陸皖晚的肚子,心中情緒十分複雜。她有些不明白陸皖晚為什麼會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明明是仇人的孩子不是嗎?她直覺覺得陸皖晚和那個假扮將軍的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但她現在並不打算問她,因為連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報仇?若真如陸皖晚所說,那個人的身份非同小可,那她一介弱女子,又拿什麼報仇,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離魯城不遠的一處荒野,一叢火光熊熊燃燒著。影梟坐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地看著對面孟飛揚的臉,從先前陸皖晚逃跑到現在他就沒有開過口,連暗影送來的訊息過來也是他代為過目的。

“主子,為什麼我們不繼續追了呢,憑著我們的人手,一定能將夫人追回來的。”

孟飛揚的視線落在別處,神情異常清冷,許久才收回來:“只要她不願意,還是會繼續跑的。”

影梟訝異道:“那就這樣讓夫人走了嗎?”

孟飛揚又想起陸皖晚那記排斥的眼神,“大概我從來就未留住過她吧。”

他的手中握著一隻翡紅的鐲子,因為用力過猛,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白,本來今次他是想把這隻鐲子親手戴在她手上的,這是她母親留下來的遺物,曾經玩笑地與他說過,要把這鐲子傳給他的妻子,年幼的他是當真了的,他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想看她戴上這鐲子的模樣,現在想想,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從不會強求任何人……

王柏洲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從間人手中租賃了一個清幽的小院子,租期是一年,王柏洲想著陸皖晚要修養身體,一年的時間總歸是夠了。

王柏洲將那幾匹馬賣了,又是租了輛馬車,將陸皖晚和流雲帶到了新租的院子。此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太陽漸漸升高,初冬的風開始在魯城中盤旋,院子裡種了許多草木,生機勃勃。偶爾有鳥雀從院中經過,嘰嘰喳喳的喧鬧一會兒又飛走,這一方小天地彷彿成了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陸皖晚被王柏洲抱進臥房,吃了流雲早晨買回來的粥和早點,覺得精神好了許多,便讓流雲先出去,只留下王柏洲一個人說話。

“王大哥……明日你便離開吧,我有流雲照顧就可以了。”陸皖晚低垂著眼,緩緩說道。

“這怎麼可以,你現在身體這樣,流雲又是個小丫頭,我怎麼放心她一個人照顧你,而且將軍的追兵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王柏洲立即反對道。

“將軍一時半會兒不會追來了,王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比你更瞭解他。”陸皖晚神情淡定,她知道孟飛揚的驕傲,昨日他既然沒有追過來,以後就更不會追來。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你一個姑娘家,又剛剛……”王柏洲話說到一半,神情便有些尷尬,還有幾分懊喪,竟是不知該怎麼把話說完。

“王大哥不用擔心我,我短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