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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肩痛如裂,本來就有滿腹冤屈,一肚子火,憤怒地叫:“閣下,你認為先動手的是我?豈有些理!你沒看到他在我身後襲擊我的後腦麼?憑什麼你認為我是最壞的一個?”
怪人沒料到他這麼兇,先是一怔,然後不悅地道:“已經警告過你們,要替你們評理,你為何要違命先逃?”“你要評理?”李玉怪腔怪調地問。“怎麼?你認為我不配?”他冷笑一聲,大聲叫道:“當然不配,如果你配,恐怕大明皇朝已不是姓朱的,而是你老兄的了。那位追我的仁兄,是朝廷的命官,官拜雲騎尉。殺官等於造反,你敢和他評理?千錯萬錯朝廷的官沒有錯,錯的是該死的平民百姓。你評吧!我看你怎麼個評法,在下聽候吩咐,我不走了!”
怪人一怔,扭頭向嶽琳看去。
嶽琳鬼靈精,上前抱拳行禮,笑道:“區區小姓岳,單名琳,京師良鄉人氏……”“咦!你與金翅大鵬……”怪人搶問道。“那是家父。”“哦!那……你是官!”“在下於匪亂期間,參加軍伍殺賊保鄉,博得一官半職而已,幸勿見笑。請教兄臺尊姓大名是……”
“恕難奉告,到底你們是怎麼回事?”“這人有匪嫌,在下要請他至府衙訊問。”“他有罪嫌?”“有,他脅迫平民,追問匪首的下落。”
怪人的目光,落在李玉身上。李玉冷笑一聲,道:“在下所脅迫的所謂平民,是匪首劉七的餘孽,也是池州府康家的敗類,是迫死池州貞烈姑娘康清姑的兇手,池州府的人皆欲食其肉寢其皮,在下是以捕捉匪首領賞維生的人,迫匪黨問匪首的下落,難道不該麼?”
怪人的目光又回到嶽琳身上,沉靜的問:“嶽兄,他的話可真?”問的口氣要比問李玉和氣得多,這裡面大有文章。
人與人之間,第一印象極為重要,李玉和嶽琳身材同樣雄偉,但在臉色上便相差甚遠了。李玉臉上用了易容術,色褐而帶黑,像個飽歷風霜的粗人。而嶽琳臉白唇紅,英俊瀟灑。人在憤怒中,神色便顯得不正常而醜陋;笑臉迎人,自然比發怒好得多,兩相比較,怪人自然對嶽琳懷有好感;相反的,對李玉就有了成見啦!
“話是不錯,但他所問的人,叫李四而不姓康,難以取信。”“哦!但這並不證明他有罪,嶽兄以為然否?他傷了人麼?”“傷人倒不曾,因在下發覺得早。”“這樣吧!在下認為他既然不曾傷人,放過他一次好了!”
嶽琳自然知道先前李玉憤怒叫出的活份且不輕,怪人可能先入為主,“配不配”三字在怪人心中起了作用,所以存心替李玉開脫。
“他另有罪嫌,在下必須帶他到官府偵訊。兄臺之命,在下理應放過他,但牽涉到另一件刑案,在下職責所在,不得不捕他歸案,尚望兄臺海涵。”嶽琳客氣他說,婉拒怪人所請。
“他又牽涉到何種罪案?”怪人問。“不知兄臺可曾看到城門口通緝人犯的榜文麼?”“這個……在下不曾留心。”“他可能是大賊艾文慈,官府懸賞白銀千兩緝他歸案。”“哦……艾文慈犯了何罪?”“曾經是流賊的一名驍勇的小頭目.”
怪人的目光落在李玉的臉上。李玉冷笑道:“姓岳的共指證在下胡峰像三個人,一是艾文慈,一叫李玉,一叫周昌,胡某居然化身為四,問下相信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下不知他要抓的人是誰。同時,空口說白話,胡亂抓人誣人以罪,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雲騎尉?”“你要是不信,何不到府衙分辯?”嶽琳介面道。
李玉哼了一聲道:“你們有六個人,氣勢洶洶,誰擔保你們不是匪首劉七的餘黨?誰又擔保你一定把我押交府衙?你如果假冒官差,將在下押到僻靜處殺了滅口,我到何處伸冤?”
公說公有理,怪人也無法排解,不耐他說道:“好了,好了,只要到了官府,便可水落石出了。在下恰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