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姐姐最好了,毫無目的陪在我身邊。”祁黛娥禁不住發出感慨。

祁連修抖了抖眉毛,臉色驟然變冷。

江姐姐?

她竟已經把那個繡娘當成姐姐看了!

她把自己這個大哥至於何地?

祁連修喝下一大口茶,靜心。罷了,江繡娘已然離府,他以後再不必計較了。

祁連修淡然的放下茶杯,餘光掃過自己衣袖上繡制精美的攀花捲草紋樣。剎那間,少女秀美的容顏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理國公府。

周天巧鎩羽而歸,令周氏大失所望。

周氏為了讓周天巧在王府內遇上王爺,上下打點了不知多少銀子,換來的竟是“王爺不曾抬頭看過她一眼”。周氏怎能不失望!

周氏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伸手點了點周天巧的額頭:“你啊,腦子若及你爹孃一半機靈,我這個做姑姑的就阿彌陀佛了,根本不用操心你的將來。”

周天巧悶悶地點頭,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周氏見她哭,無奈地攔她入懷道:“並非姑姑狠心,非把你往王府裡推。你瞧瞧那晉陽王的風姿氣度,你真不喜歡?京城多少閨中女子巴不得往他身上貼呢。姑姑是真心為你好,你無父無母,將來議親到底是有些麻煩的。去王府做妃子就不同了,只要受寵,大可以不計較這些勞什子的東西。再者說,王爺的身世同你一般,自小就沒了爹孃,你們處境相同,就更容易親近說上話。”

周氏對“說上話”這點是深有體會。她是小門戶出身的,粗略識全了字,卻不懂吟詩作賦。大老爺平日偶有吟誦春秋之時,她卻只有尷尬賠笑的份兒。後來府裡養了個歌女,通些詞賦,老爺便經常把叫她到跟前去。

而今京城的貴族們都流養幾個戲子歌女作玩物,下賤奴才罷了,爺們們玩夠了就扔,倒不算什麼威脅。

說到底,她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就是怕自己身份低,在理國公府穩不住腳。她只得了一個兒子,卻不是嫡長子,想要真正在府中立足還需再靠些什麼,故才使了十二分的力氣培養周天巧。

那日,周氏聽大老爺說晉陽王是個厲害的,她方參透寧婉蓉去王府學刺繡的真正意義。她當時就立馬想法子,把周天巧弄了進王府去。不曾想侄女這樣不成器,無功而返。

周天巧見姑母還是怨她,哭得更厲害,可憐兮兮的講述她差點淹死在王府的經過。

周氏一聽,嚇得夠嗆,趕緊哄弄周天巧。“多虧江繡娘救你一命,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跟你九泉下的父母交代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了了,改日我叫人備厚禮跟她致謝。”

周天巧點點頭,眼睛已經哭腫了。

周氏嘆口氣,打發她去,又發愁二房的事兒。本以為這回錢氏能被老太太嫌棄到坑裡去。偏前個錢老太妃親自上門了,好一頓給她侄女說情賠罪,加之錢氏奉上無數本孝經真心賠錯,老太太竟真的動搖鬆口了,把錢氏提前放了出來。

周嬤嬤的死因到底沒查明白,事情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周氏感覺到錢氏背後力量之大,頗有危機感。

錢氏這次僥倖逃出來,肯定會因為那本賬的事兒針對大房。往日逢場作戲,沒撕破臉還好些,而今她們勢必要針鋒相對了,為此周氏還真有些擔心。

周氏忽然想到了江清月。錢氏不是一直在培養她女兒寧婉蓉麼。這丫頭哪兒都好,唯獨繡技爛到家了,她嬌慣成性,府中繡娘沒個敢真正教她的,唯有江繡娘是個例外。如若她把江繡娘拉攏過來,不就破了錢氏的謀劃?

周氏想到此心下一喜,親自過問了謝禮,命人給江家好生送過去。

江清月這禮收的心安理得,權當是救人和她當初給四奶奶的訊息費。左右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