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好不好?”

不好!

她聽到這如同天語的幾句話後,惟一的感覺便是頭皮發麻。

尉遲,是不是又找到了什麼新法子來整她?

“還發呆?!還是被我……嚇住了?”

她立刻點頭如搗蒜,嚴陣以待的嚴肅表情終於出現了“心有慼慼焉”的同感。

“我罵!”他一瞪眼。

滯了許久的黑眸溜了一溜。

“一天不被我罵便難受呀?”他咬一咬牙。

不是難受,而是不太習慣而已。

“你呀!”他嘆一嘆,有些無奈,“我以前對你是不是太……兇了一點,所以你才如此?”

是啊,對她太兇了,突然間親切和藹,她當然無法適應。

“好了,床上賴夠了沒?”他搖一搖頭。

她有些哀怨點點頭。

“那還躺著幹嗎?”他習慣性地一瞪眼,而後又立即笑眯眯,“起床好不好?”

她能如何?自然起身啦,她才沒那個惡膽敢冒犯天顏呢!

而後,一連串的怪異事件讓她再一次地陷入目瞪口呆、如墜五里雲中的可怕險境。

尉遲竟然含著笑幫她疊被!

她被嚇得心跳如鼓。

尉遲親自給她端洗臉水!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尉遲還笑著替她梳頭哩!

她的頭皮麻了個透。

今日太陽老爺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當她被尉遲親手從頭到腳打理完,又被笑眯眯的他親自餵飽了肚皮,被他拉著步出住所,復又被他一路散步似的擁到尉遲書坊探詢事由,最後在這可怕的白日終了之後,當她和他落坐在京城一隅的酒樓,對著窗外的幽亮小河共進晚膳的時刻,她有些想哭。

今天,尉遲吃錯哪門子藥啦?!

“看什麼呢?太陽早下山了。”

“我在看它會不會又從西邊升上來啊。”她眼也不眨地盯著日落處漸黑的雲層,喃喃自語。好奇怪呀,他今日是不是發燒燒昏了頭呀?“

“誰奇怪,誰又燒昏了頭?”尉遲聞儒輕抿一口醇酒,挑挑眉。

“尉遲呀!”她無意識地擺手,“從來都是對我又吼又叫又罵的,今日這般對我……和藹親切,不是燒昏了頭又是什麼?”

“你接受不了?”

“豈止接受不了!”阿棋幾要將一張可愛的圓臉皺成一團酸菜葉子,“根本是無所適從!”

“哦?”小妮子怎會這般想?

“以前我是偷偷幻想過尉遲對我和顏悅色一點啦,但這多少年了,他對我一直是吼吼罵罵,恨鐵不成鋼!早不敢奢望他對我和藹什麼的了。”她哀怨地抽抽氣,“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新法子,好逼我背棋譜?”

“以後我絕不會再勉強你去做不喜歡的事了。”他輕輕保證。

“真的假的?”圓圓的杏眸直直盯住他細長的鳳眼,眨也不眨,心神全迴歸了原位。

“我從不說假的,你難道不知?”

“那我真的不用去背棋譜,不用去苦學圍棋之術了?!”阿棋急切地尋求保證。

“反正你學也學不會,不想學便不學了。”他嘆。

“那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偷懶睡覺了?”

“反正你以前便是‘正大光明地偷懶覺睡’了,以後還能再正大光明到哪兒去?”服了她!

“嘿嘿,至少不會被吼被罵了嘛!”這才是要緊之處。

“我吼我罵你聽了?”少說得那麼可憐!

“嘿嘿,小女子哪敢不聽啊?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少來了!”忍不住咬咬牙,“別太得意忘形啊,小心